靜謐的包廂內,沒有任何人說話,都選擇當個透明人。
裴厭見溫絮沒有任何動作,甚至一句話也沒有跟他說:“絮絮,我好難受”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聲音很低:“你怎麼還不理理我?”
啥子?江城這活閻王怎麼還演起戲來了?
裴厭的身子晃了晃,像是要隨時栽倒在地一樣,溫絮眉頭一跳,跑向裴厭,在男人整個身子向前傾向的時候,溫絮嬌小的身子被男人籠罩在懷裏,她抬起雙手扶在男人精瘦的腰間。
溫絮帶著清香的發絲剮蹭著男人的下巴,裴厭輕蹭了下,翹起唇角,直接將麵前的人給緊緊的抱緊,下巴很嫻熟的搭在女人頸窩處的鎖骨線那裏。
溫絮她一直就知道裴厭長得很好看,但是此刻的好看又與平時很不一樣。
少了幾分棱角分明的銳利,多的是沉默的溫順和柔和。
或者說,很聽話的樣子。
雖然這個形容用在裴厭的身上會有些突兀,但這就是溫絮這一刻最真實直觀的感受。
“阿厭,我不會不理你的,也不會不要你的。”
裴厭聲音依舊是啞的:“嗯”
溫絮側頭垂眸看著裴厭,她的視線從他光潔的額頭,慢慢移動到深邃立體的眉眼,再到挺拔的鼻梁,然後是鼻尖,再往下,唇瓣微啟,唇角的弧度愜意放鬆。
溫絮的視線繼續往下,就看到那雙讓她幾欲動了邪念的大手 ,此時被包廂內的燈光晃著帶著些旖旎的暖橘色,虎口的位置還沾了些紅酒漬,漂亮的仿佛精雕細琢的手辦。
溫絮沒有收回目光,反倒是很自然的將自己的小手放在了男人的手心,然後抬眸:“阿厭,你喝了多少?”
“不多。”裴厭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唇角微揚,大手自然的包裹住掌心下的柔軟。
看不見了,感官迅速上升得敏銳,那雙柔軟的小手就仿佛帶著細小的電流一樣,又像是沾著微弱的火星,存在感難以忽視。
光是能在這麼多人的麵來牽他家小姑娘的手,裴厭就已經很開心了。
溫絮微微的錯愕了下,轉瞬問道:“不多?那一整個桌子的空瓶不是你喝的嗎?”
“是,是我喝的。”裴厭說完後又怕小姑娘生氣,就又解釋了句:“我以後不會再喝酒了。”
裴厭說起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有點泫然欲泣的意味。
何陽的煙灰抖了抖,掉在他的西裝褲上,這裴爺是越來越能裝了。
除了何陽的還算是勉強震驚外,其餘人已經徹底的麻了,尤其是最愛八卦的尚豫東更是被這大瓜給塞的滿滿的,整個人像極了一隻呆頭鵝。
溫絮聽見裴厭這麼說,也不舍得再說什麼了,畢竟他這個樣子會讓溫絮忍不住的回想起四年前那個幾近讓她心碎的場景。
溫絮柔聲道:“嗯,以後不喝就好了,阿厭,跟不跟我回家?”
裴厭的身子僵了僵,抬起頭,審視般的看著溫絮,她精致微微發紅,微微下垂的眼睛,惹人憐惜,眼淚還要落不落的,是漂亮又矜貴的一張臉。
裴厭曾聽過有人這麼說溫絮,溫絮這個人她多惡劣,哭也要有人疼惜才掉眼淚,得逞後又理所當然地不珍惜。
也有人說過,在咱們一中誰人不認識溫絮啊?她那樣的人就像是永遠高懸於天空的皎皎明月,哪怕真的有一絲月光曾照耀在裴厭的身上,可她終究是會要回到天上的。
人人都想成為溫絮,人人也都羨慕裴厭,有溫絮光明正大的護著,不管什麼事,那個嬌貴的小公主永遠會毫不猶豫的為裴厭撐腰,可最後不還是不要他了嗎?
有人還說,裴厭是真的很可憐,被高高捧起,又被狠狠摔下,得多疼啊。
原來對一個人太過無底線的好,是真的不會被珍惜的。
裴厭在學校天台抽煙的時候,默默的把這些話全給聽了進去,吹了一夜的晚風,也沒有沒吹散他嘴裏的苦味兒。
“絮絮,裴厭是不是真的很可憐?”
在所有人的眼裏,裴厭無堅不摧,神秘強大,雷厲風行,是個沒有弱點的上位者.....所以沒有人會覺得他可憐。
包廂內的那些人的想法也是疑惑裴厭會可憐?在江城誰敢覺得裴厭這樣的人物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