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南眼眶一濕,心裏忽然就好像是被一隻手給揪了起來,跨越時間,感受到了這三年內陳最的所有疼痛。
可是,這本就是他的不對,若是陳最不喜歡他的話,那自己就去喜歡陳最好了。
反正會在他貪嘴的時候偷偷買兔子糖,會在他半夜發燒不舒服的時候慌張的背他去醫院,會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像是哆啦A夢一樣實現他的願望來哄他的沒有別人了,隻有陳最了。
薑南吸了吸鼻子抬起眸子,一點點的湊近還在抿著唇瓣,有些發冷的男人,他伸出了手,第一根指尖輕輕的抵上了陳最的左胸膛,是正對心髒的位置。
而後整隻手掌都覆蓋上來,帶著微涼的體溫。
陳最整個身子都徹底的僵住了,垂著眸看去,覆蓋在他心髒處的那隻手,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色澤是清透幹淨的粉白,尤其被他黑紅相間的賽車服一襯,更是蒙上了一層昳麗的色澤,十足的賞心悅目。
陳最的目光不動聲色順著指尖下移。
手指筆直,細長勻稱,關節處顏色很淡,幾乎看不見任何的褶皺,手背整整比他的小了足足有一圈,掌骨泛著更明顯的白,輪廓流暢明顯。
手腕也很細,並著外側凸起的骨骼,稱上一句精致也毫不為過,因為抬手的動作,男生的白皙的半截手臂也露了出來,連手肘都透著淡淡的粉色。
陳最遮住眸底的暗色,小南瓜身上的每一處都可以吸引他....墜入無邊的欲念。
薑南感受到陳最心髒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就像是隻得逞的小狐狸一樣笑著:“陳最,我手心下的心跳很快很快.....”
“所以你的心告訴我,陳最還喜歡他的小南瓜對不對?”
陳最呼吸一滯,小南瓜要做什麼?陳最的腦袋好像被燒壞了一樣,已經轉不過來彎了,饒是腦子停止了轉動,可那砰砰在快速跳動的心髒還是驅使著陳最說出:“嗯對,一直都是,我的.....小南瓜。”
“陳最,我剛剛很大聲的叫你的名字,對你說了一句話,你聽清楚了嗎?”
滴滴滴滴——
就像是醫院心髒停止跳動時儀器發出的刺耳聲音。
霎時間,陳最耳畔轟鳴。
陳最很怕,他的小南瓜會再次罵他後,徹底的消失在他的世界。
陳最不能沒有他的小南瓜。
陳最很想說謊,他沒有聽見的。
這樣的話,他的小南瓜會不會有那麼一絲可憐他,就不再對著自己重複一遍了?
可對上薑南那雙亮晶晶的雙眼時,陳最還是做不到對著那樣的一雙眼說謊,喉嚨幹澀道了極致:“嗯,聽清了。”
薑南笑意加深:“嗯,這樣的話,你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薑南一臉期待的看著陳最,同時也發現了陳最越來越慘白的臉色,他有些納悶,明明陳最很喜歡他,薑南很確定這件事,確定到就算是第二天的太陽不再升起,他的陳最也會繼續永遠愛他。
而陳最滿腦袋還回蕩著男生用很煩躁的語氣道:陳最,你他媽傻逼吧。
陳最的腦袋都嗡嗡的,嘴唇動了動,可最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他也不複剛剛在賽道上的張揚炙熱,此刻的陳最脆弱到快要碎掉了。
薑南意識到了不對勁,若是陳最聽到自己說的話,是絕對不會這樣難過的,陳最此時難過的讓薑南心疼。
薑南的指尖輕輕弓起,轉而又不輕不重的重新敲了敲陳最心髒的位置很認真的道:“陳最,你重複一遍,那時我對你說的話,一字一句都不能落下。”
陳最的嘴唇顫了顫,抬起眼再次看向神色認真的薑南。
男生皮膚白的快要發光,氣質幹淨得出奇,五官是恰到好處的精致,尤其那一雙眼睛很是漂亮。
瞳色很深,卻不顯得深沉,而是像顆大大的黑葡萄一樣,圓潤溫順,可此時卻因為眼底的和眉宇間的清冷疏淡憑添了幾分不容忽視的距離感。
像是隻被富養矜貴的波斯貓兒,討人喜歡,卻又不願讓人親近,即使眼下他們之間的距離是那麼的近,可陳最卻感覺無論怎麼努力都觸碰不到一絲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