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方沉以前對程序感觀挺好的，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現在看程序，哪哪不順眼。
程序正在削著蘋果，他把蘋果切成一小塊放在盤子裏。
“鶯鶯，吃點水果。”
“我待會吃。”
陸方沉開口，“你讓他出去，我要單獨跟你聊。”
文鶯鶯給了他一個眼神：你能不能不要鬧？
反而程序把刀放下，不想讓文鶯鶯左右為難，站了起來：“十分鍾後我再進來。”
程序離開後把病房門給輕輕關上。
他其實沒那麼大方。
他有很多顧慮。
文鶯鶯對他的好，他曾經很嫉妒。
他也很羨慕陸方沉，能夠從小跟她一塊長大。
即使不是愛情，他在文鶯鶯心裏有很重的份量。
如果陸方沉執意要跟他搶，他現在並沒有百分之百的底氣能爭的過他。
他明明該有這份底氣的。
即使文鶯鶯對他沒那麼多的喜歡，她也不會讓第三者介入他們之間的感情。
她那麼討厭背叛一段感情的人。
而程序總是有一種，和文鶯鶯在一起，他們之間沒辦法長久的，就像是那夜絢爛的煙火，等燃燒完畢就會落幕，他終究不是那個能夠陪文鶯鶯共度餘生的人。
病房裏。
文鶯鶯沉默的看著陸方沉。
陸方沉眼睛一下子紅了：“文鶯鶯，我現在很難過，你一句話都願意不哄我了是嗎？”
他後悔沒有在程序之前跟文鶯鶯表明心意，他還沒有正式追求過她，是他的懦弱遲疑讓程序跑在了自己前麵。
事實上，如果文鶯鶯向他求助那一次，他沒有以結婚來要挾她，或許，程序根本不會有今天。
文鶯鶯語氣溫然，“沉沉，我說過的，你在我心裏很重要，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重要過程序嗎？”
“都重要。”
“我跟他掉下湖裏，你隻能選擇救一個，你選誰？”
“別鬧。”
陸方沉並不指望文鶯鶯會選擇救他。
他無理取鬧而已。
他除了無理取鬧，也幹不了什麼。
極端嗎？
他不敢。
他永遠不能讓自己成為文鶯鶯最討厭的第三者。
文鶯鶯轉了話題：“你跟鍾子豪的事現在什麼情況？”
“他辱你在先，又傷了你，你覺得我能讓他好過？他現在也躺在了醫院病床上，比你嚴重，被折了一條腿。”
“你打的？”
“他爸打的。”
鍾子豪口出狂言詆毀文鶯鶯，錯在先。
即使陸方沉當著那麼多人麵讓鍾子豪難堪。
在許多人眼裏，他是罪有應得。
後又傷了文鶯鶯。
惹下這麼一個大禍，鍾子豪被鍾家人罵的狗血淋頭，深怕文家和陸家算賬，鍾父先斬後奏，給了一個交代。
文鶯鶯說：“這事別讓我爸知道。”
她回南城的事兒，不想讓文榮生知道。
陸方沉回：“我知道，我已經打過招呼，這事兒不會往外傳，你這護著我的習慣改改，我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受點傷不算什麼，聽見了嗎。”
“知道了。”文鶯鶯應。
陸方沉還說：“我沒有那麼喜歡你，你不用太在意這件事。”
“好。”
沒到十分鍾，陸方沉已經出來了。
程序一直站在病房門外，一副耐心不足的樣子。
瞧樣子，似乎很在意他跟文鶯鶯的獨處。
他是該在意。
兩人目光對視。
有硝煙的味道在彌漫。
陸方沉的態度頗有些盛氣淩人：“你這削蘋果的技術不錯，以前沒少給前女友削吧。”
程序回：“我沒有給前任削過蘋果。”
“跟你談了三年這點待遇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