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商縉將商柔叫到身邊,雖不是一母所生但也是看著她長大的。
“你與蘇大人除了師徒關係,再無其它?”商縉負手而立,聲音有些發沉。
商柔知道瞞不過他,於是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我不想去和親,隻能出此下策。”
商縉轉過身看向商柔:“...”
商柔麵紅耳赤低著頭,饒是她心再大這種事情也羞於說出口。
“你上了他的當。”商縉深深吸了一口氣,最後將渾濁的氣息吐了出去。
商柔抬頭看著商縉:“皇兄?”她不懂。
“和親一事,是他主動提出,蘇府戒備森嚴,是你拋個石子就能引開的?”商縉說完皺起了眉頭。
商柔如遭雷擊,如果和親一事是蘇昀提出來的,那她在宮中所得的消息...
她也不是一開始就計劃著去找蘇昀,而是左右人都在說,他是權臣又足智多謀,加上有意無意被提起兩人師徒緣分。
商柔越想越怕。
“那書院的事...”商柔將一開始入國子監的事情跟商縉仔仔細細說了一遍,包括發生的命案。
商縉看著商柔:“如果不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如何能帶你出皇城,入國子監的學生他能不知底細?”
“可是當初是因為丞相嫡子...”商柔感覺自己的手臂在發抖,她信蘇昀謀劃一切,可玷人清白的事如果他知情卻任由此事發生,那他的人品屬實是下下乘。
商縉搖了搖頭:“也許這件事是意外,他會不擇手段但不會下作。”
“還不下作...”商柔癟著嘴。
商縉跟商柔聊了很多:“如今商國動蕩,隻要他為百姓著想,我會由他擺布。”
“皇兄,有沒有可能,他從始至終想輔佐的都是你。”商柔感覺自己頭疼的很。
當今皇上跟這位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加上母後想扶持的並不是他們兩個,勢必會鬥一鬥。
商縉點了點頭:“是,這盤棋他下了許久。”
他如果當時還在京城,那現在跟太後鬥的人就是他。
商柔若有所思地回了帳篷,期間還差點走錯,她天黑看不清東西...
蘇昀穿著褻衣躺在打好的地鋪上,手裏拿著書正迎著燭光看著,見人回來他也沒做過多的反應。
“我去蘇府在你意料之中對嗎?”商柔走過去掀開被子:“和親一事也是你提出來的。”
蘇昀知道商縉會說。
“嗯,隻是沒想到公主會那麼大膽。”說完他放下書:“我隻想跟公主做筆交易。”
商柔表現的非常平靜:“是,是我不知羞恥,髒了師長。”說完她側過身將被子掖在了兩人中間。
蘇昀轉過身手撐著太陽穴,手搭在了商柔的肩膀上:“惱怒什麼,我又沒怪你。”
“...”
老東西,他還想怪她?
商柔閉上了眼睛,不想理人了。
蘇昀的長指卷著商柔的發絲,知道她會不高興,可選擇權不都握在她手上嗎。
“別碰我。”商柔不滿道。
蘇昀見她氣鼓鼓的,手在她後脖頸上輕輕摩擦了兩下:“氣什麼?”
“你算計我,我還不能生氣了。”商柔感覺自己肺子要炸了,他怎麼好意思問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