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止仿佛對來人視若無睹,轉頭看向林蔓,
“林律,你把東西放下,我讓人改好了給你發過去。”
林蔓意識到他下了逐客令,立刻拿起挎包起身,不料才剛站起來就被一隻手臂攔住去路。
“剛剛還來不及感謝林律師,怎麼說也要好好敬杯酒。”
蘇啟宸明顯實力不弱,敢獨闖周容止的地盤,又明目張膽攔他的律師,哪一樁都在觸周容止的逆鱗。
林蔓緊咬著唇,不知怎麼回答。
“啟宸,我的人你也要攔?”
周容止忽然開口,他看似漫不經心搖晃著酒杯,但用心觀察可以發現,此時周容止握著杯子的手掌關節因為發力而變得筋脈突兀。
蘇啟宸笑意依舊,聲線變得陰惻惻的,
“容止,隻是個小玩笑,看你緊張得,還說不是你的女伴。”
周容止沒有作答,他轉頭對身後的秘書下命令,
“陳言,親自送林律師。”
“林律師,請。”
接到命令,秘書帶著人走到林蔓身旁,兩個保鏢用身體擋住蘇啟宸,替她開出條筆直的道。
蘇啟宸顯然沒想到周容止會為了個女人大動幹戈,此時臉上表情諱莫如深。
林蔓向兩人匆匆告辭後離開醒蓮。
上車的時她婉言拒絕了陳言讓保鏢護送的提議,一是因為這裏離家並不遠,二是她歸心似箭,隻想快速逃離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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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蔓熟練地把車泊入車位。
她沒有馬上下車,而是降下車窗,從駕駛台旁邊的箱子裏摸出煙盒,取出一支後摁亮火機點上。
這是一天裏林蔓最放鬆的時刻。
在車裏放上自己喜歡的音樂,靜靜抽支煙。其實她的煙齡並不短,在無數個心煩意亂的夜晚,隻有尼古丁相伴。
童年那段痛苦的回憶,像一道巨大的裂痕,隔絕她和所有人。
手中的煙蒂很快燃至底端,林蔓熄火後徑直下車。
說實話,她現在有些後悔了。或許這就太過貪利的惡果。周容止除卻他道貌岸然的企業家的形象外明顯有另一重身份。
這重身份不僅黑暗複雜,更極度危險。
盛瑩表麵上的溫婉隻是她為自己戴上的麵具。她和周容止此番離婚,勢必掀起盛源集團內部的大變天,那時候盛瑩乃至盛家不敢對手握大權的周容止動怒,所有矛頭都會指向自己。
林蔓沉浸在混亂的思緒中,全然不知危險已經朝她靠近。
“是林小姐嗎?”
車庫內忽然傳來高亢沙啞的男聲。林蔓應聲回頭,一個身材肥碩的男人詭異地立在那。
“你是?我們不認識吧先生。”
她警惕打量著對方,男人戴著帽子和口罩,這副打扮明顯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男人目露凶光,掩藏的衣袖中寒光一閃,林蔓定睛,是把鋒利的尖刀!
她正準備逃跑,不料對方動作比她更快,剛跨出腿就被一把擒住,男人將刀抵在她後腰,惡狠狠威脅,
“別喊,想活命就乖乖跟我走。”
此時林蔓手心已經滲出細密的汗水。她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
“大哥,如果你是求財,我們一切好說,我有的是錢,你看,”
話還沒說完,男人掏出一塊帕子捂住她的口鼻,掙紮幾下後林蔓徹底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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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都快一個小時了她怎麼還沒醒,是不是你劑量下太重了。”
“呸!我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嗎?”
…
林蔓在一片吵吵嚷嚷地聲音中蘇醒,頭痛欲裂。她試著動了動身體,可手腳全被牢牢綁住。
突然的光亮刺痛她的眼睛,片刻適應後她發現自己被帶到了一個空曠的倉庫裏。不安的恐懼占據林蔓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