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了。”
沈淺淺在刷牙，咬字不清，“問什麼？”
“你剛讓我問的。”
沈淺淺不記得讓他問什麼了，“噢。”
容晏淺柔眉心，“阿威隻是做了噩夢，恍惚間以為是真實發生的，不過女人跟他分手是真的，導致精神出現短暫分裂，現在人徹底醒了。”
沈淺淺突然覺得陳大威挺可憐的，被感情傷到精神分裂了，“這感情當真如履薄冰，可我怎麼聽著像是假的？陳大威是不是說謊騙你了？”
他的女人真聰明。
可他扶額，“好了，別糾結這個問題，對身心無益。”
……
一個星期後，沈淺淺苦悶地從考場走出來，嘴裏忍不住嘟囔，“都是什麼鬼題目，誰出的試題？這是給科學家考的吧？”
陳微欣走在沈淺淺後麵，她都聽到了。
科學家？她覺得不難啊，原來她也能當科學家，嗬嗬。
沈淺淺時常覺得有人跟著她，特別路經那個小樹林的時候，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愈發強烈。
她今天特意又繞向那裏，要是真有人跟著，準把人揪出來。
陳微欣今日也走那條路，距離沈淺淺十多米。
她發現沈淺淺最近很喜歡走這條路，並且總把腳步放慢，似有意這樣做。
寒風刮起，樹上的葉子“沙沙”作響，白天沒多大感覺，如果是夜裏，她一個人還真不敢走這裏，反倒情侶比較喜歡來這個地方。
聽講，有一對情侶情到濃時做了荒唐之事，被人偷拍視頻放到網上，那個女孩受不了這樣的曝光而一度崩潰，家人指責她敗壞風氣，她同時還承受著四麵八方的網暴，而男友又與她分手出國了，精神狀態便一日不複一日，她最終抑鬱了，回家治療了一段時間，聽說是治好回來了。
果不其然，陳微欣看見沈淺淺駐足，並回首。
“怎麼是你啊？”
陳微欣忐忑，莫不是她以為自己跟著她了，她箭步上前，猛搖頭，“我不是跟著你，你別誤會。”
沈淺淺問她：“你有沒有見到我身後有人？”
陳微欣點頭，“有！”
沈淺淺的後背拔涼，可她明明沒見到有，“男的還是女的？你知道是誰嗎？我怎麼沒到？”
陳微欣鏡框下的眼睛顯得圓溜溜的，細聲回複，“女的，就是我呀。”
艾瑪，這女人是來搞笑的嗎？
沈淺淺想翻一翻白眼，死死地強忍住了，“知道了，那就是沒有。”
“我真的是人阿。”
“噢……”不是人，難不成是鬼，這女人說的話怎麼那麼搞笑？
陳微欣托了托眼鏡框，“淺淺，你晚上還是別走這裏了，偏僻，我反正是不會走這裏的。”
沈淺淺若無其事地繼續走，“我晚上又不回學校，你是不是很怕鬼？膽子怎麼那麼小？沒去過鬼屋吧？”
“我不怕，世界上又沒有鬼，鬼屋那些假鬼多數被我吼回去了，可現實中抵不住有些人壞到裝神弄鬼。”
沈淺淺突然覺得陳微欣挺有意思的，“沒看出來嘛，你這個人平時畏畏縮縮的，膽子像個藍莓一般小，原來還敢去鬼屋。”
“嗬嗬，你怕？”
沈淺淺眨巴著星眸，信口開河，“我怕個毛啊，鬼怕我才對。”
兩人漸走漸遠，在小樹林裏中央走出來一個垂著腦袋，扯開嘴根的女孩，她忽然掩嘴傻笑。
沈淺淺總覺得後麵還有人，她驀地轉身，女人瘦弱的身軀極快地隱到身側那棵大樹的後麵，樹把她完整地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