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的男人吩咐,“轉向對麵馬路,靠邊停下。”
沈淺淺走進一間手工藝店,她見到店主對著電腦上的照片在捏人頭,活靈活現,跟照片上的人幾乎一模一樣,表情非常到位。
“這是軟陶人?”
店主聞聲瞥一瞥,“嗯哼。”
呦,這麼傲嬌,還嗯哼!
沈淺淺垂眸打量他,頭頂戴著鴨舌帽,黑框眼鏡,年紀看著不大,估摸著也就三十歲左右,長得普普通通,可手藝了得,是有驕傲的資本。
“給我捏一個唄。”
“什麼時候要?”
“大概要捏多久?”
“不久。”
“不久是多久?”
“不久就是不久,聽不懂人話?”
“……”好拽哦!
沈淺淺剛想掏出手機,店裏走進一個人。
蔣軍兩眼一沉,是他。
容恒燁進來望一眼沈淺淺,沈淺淺也隨意瞥他一眼。
店主瞅向來人,同樣不說話,可沈淺淺瞧見他明晃晃地翻白眼,眼白幾乎霸占了整個眼睛。
他瞪沈淺淺,“要捏就坐一旁等著,別擋著我的光線。”
沈淺淺不想在他這裏捏了,附近還有一家,為毛要在他這裏看他臉色,傲嬌可以,恃才傲物就不行,這性子總得吃虧。
沈淺淺與容恒燁擦肩而過,蔣軍麵無表情,眼尾輕掃向他。
容恒燁發現沈淺淺是真的在無視自己,並非玩手段,又或者說這是一種高級的玩法?
難得有空,不妨跟她玩玩。
隨後,他轉身離開店鋪。
店主接著又翻了一個強白眼,“無聊!”
沈淺淺走進另外一間手工藝店,這家店麵的陳設與剛才那間很像,可店主卻是兩個不同的態度。
女店主笑臉相迎,“歡迎光臨。”
“老板娘,你這裏可以做軟陶泥俏像嗎?”
“可以的。”
“同樣的手工藝,來你這裏舒服多了。”
女店主略微尷尬,“姑娘,你去過右邊那家店了?說實在的,他那裏的手工藝比我的還要好?”
“嗯,好不好是一回事,我看到那老板對進來的客人翻白眼。”
容恒燁走進來,剛好聽到沈淺淺說的這句話。
沈淺淺慣性望一眼,巧了,被翻白眼的人也來了。
蔣軍提高警惕,又是容恒燁。
女店長撩著耳側的發,垂下眸子,“不好意思,他是我的丈夫,他的脾氣很怪,讓你感到不愉快了,我非常抱歉。”
“噢?”沈淺淺顯然有點意外,“倒不必道歉,你又不欠我什麼,也怪不得這兩家店的布局這樣相似,原來是夫妻檔。”
店主微微一笑,“不妨跟你說句實話,他店接到的訂單不及我店的五分之一,他現在手頭上做的單子都是我流過去的訂單,我做不來,他又太閑,唯有分過去給他。”
看吧,如她所料,他已經在吃虧了,要不是有老婆頂著,那店鋪估計已經倒閉了。
沈淺淺拿起展示櫃的手工紙扇,撥開,就近落座於四角木凳,“這很現實,產品的質量與服務質量同樣重要,有哪個顧客願意對著一張撲克臉,來消費還要看人臉色,這並非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