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墨有些訕訕然,側頭看了一眼申扉,硬著頭皮又才拱手,“殿下,是郡主啊!郡主前日離開鄭州了。”
蕭玥顯還是很疑惑,蹙著眉死死地盯著他們,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到底怎麼回事,晏晏離開,孤為何不知道?”
這下申墨和申扉也猜測出來其中可能有隱情,連忙拱手請罪,然後又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事情的經過。
他聽完後,倏爾擰著的眉頭一下子舒展了,垂眸低笑了一聲,沒有生氣,反倒是輕聲呢喃,“小沒良心的,居然丟下我自己跑了。”
原來是前幾日,蕭玥顯不啟程回盛京,但是陸懷夕想回去了,便直接讓雲昭收拾了東西。
但是她又擔心這個舉動,瞞不了申墨申扉兩人,他們倆知道,那蕭玥顯也就會知道,便單獨找了申墨申扉兩人。
當時陸懷夕的原話是,‘我已經給你們殿下說過了,我要啟程回盛京了,你們殿下也同意了,所以後日一早我就走,你們自己照顧好你們殿下。’
陸懷夕當時說得煞有介事,神色極為認真,沒一點開玩笑的樣子。
申墨申扉聽完之後覺得十分奇怪,他們殿下會放河清郡主走?
但轉念一想,這話又是從陸懷夕口裏說出來的,若他們殿下不同意河清郡主也不會這麼說,於是兩人都沒有多想。
每次向著蕭玥顯稟告政事的時候,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了下去。
都覺得他們殿下既然這麼做了,就一定是深思熟慮過的,有他自己的用意,不然也不可能讓河清郡主一個人離開。
於是陸懷夕收拾好行李,因為楊澤蘭今年不回盛京過年,與楊澤蘭告別之後,光明正大的離開鄭州,而蕭玥顯對此事全然不知,被幾個人蒙在鼓裏。
申墨申扉跪在地上請罪,神色皆是懊惱與悔恨,他們真是鬼迷心竅了,怎麼就信了郡主的話呢?
蕭玥顯目光沉沉的看了他們兩人一瞬,眸色寒涼,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回去自己去領罰。”
“是,殿下。”兩人拱手齊刷刷的應下。
過了一瞬,蕭玥顯站起身,走到軒窗前望著天邊陰沉的天氣,“收拾東西,明日一早啟程,還有打聽清楚晏晏她回盛京的路線,務必早日將她追上。”
她身邊隻帶了一個雲昭,他不放心……
倏爾片刻後,他又緩緩抬起手,將手放在胸口處,感受著它的跳動。
想起陸懷夕將他擺了一道,唇角又勾起一個弧度,他是一點都不生氣,反而有點想笑,心裏更是覺得她這樣又鮮活又生動,可愛的緊。
而陸懷夕和雲昭出了鄭州,走了沒到三天,天上就下起了密密麻麻的雪。
當天晚上幾人宿在郊外的一家客棧裏,向掌櫃的要了兩間房間,她和雲昭一間,車夫一間。
簡單洗漱之後上床休息,出門在外她也沒那麼多講究,便和雲昭睡在一張床上。
“郡主,殿下現在怕是已經知道你離開了。”雲昭躺在外側,語調輕笑。
陸懷夕一頓,在黑暗中的眉頭一挑,神色傲嬌的輕‘哼’一聲,“知道了就知道了,難不成他還能派人把我抓回去?他自己不回去的,可不怪我沒有等他。”
他不擔心他的父皇,她可是擔心著她的爹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