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額娘很少化妝,也不留指甲,也不塗甲,看著清清爽爽的。
最主要的是,在海棠院,他可以和耿額娘一起養花種草,一起讀書練字,散步曬太陽,偶爾耿額娘還會下廚做一碗熱騰騰的麵。
過的特別愜意。
而丹霞院給弘暉更多的記憶是生病吃藥躺在床上,不能吹風,不能出門,屋裏永遠充滿著久熏不散的藥味。
從小到大很少感受到額涅溫暖的懷抱,母子間總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親近不足,疏離又談不上。
弘暉一直以為母子間相處就是這樣的,可在海棠院這段時間,他又感覺到不同。
他羨慕耿額娘肚子裏未出生的弟弟,耿額娘每天會跟肚子裏的弟弟說話,還會輕哼著好聽的曲子,還會寫起居注記錄養胎的點點滴滴。
甚至耿額娘還為了弟弟學琴棋書畫。
他喜歡去海棠院,阿瑪也有意讓他與未來弟弟相處。
那拉氏眼裏閃過惱怒,耿氏到底給她兒子灌了什麼迷湯,她好好的兒子,竟然忤逆她這個額涅。
弘暉沮喪地回到了前院,整個人悶悶不樂的。
胤禛又出門辦差了,弘暉沒過來,耿靜晗也沒有多想。
雖然弘暉與海棠院走的近,但除了一開始因為那拉氏病養在海棠院一段日子,其它時候都是和胤禛一起來的。
男女七歲不同席,庶子庶母之間,也要避嫌。
弘暉現在身體好了,聽說胤禛布置了許多的功課,弘暉起早貪黑,光是練字都練的手抖了。
耿靜晗都替弘暉苦逼,嫡長子被寄予重任,不是那麼好當的。
“庶福晉,前院傳來消息,大阿哥病了,福晉已經趕過去了。”
耿靜晗一愣,“怎麼病了?”
小海子道:“不知,奴才再去打探。”
“不必去前院打探,福晉已經過去了,隻是留意一下府裏的消息。”
耿靜晗現在不管家了,胤禛如今在府裏放了暗衛,她可不想往前院伸手,免得招胤禛不滿。
她可是記得曆史上的雍正帝最大一個特點就是生性多疑。
而且弘暉有親娘在,也輪不到她一個庶母來操心。
隻是耿靜晗心裏也無法安寧。
大半夜的,聽說前院的太醫一直沒走。
弘暉發高熱了。
這一病也來勢洶洶。
那拉氏在前院六神無主,她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兒子病倒的時候,“快,讓人去請耿庶福晉前來。”
高無庸阻止了那拉氏,“福晉,有兩位禦醫在,大阿哥定會平安無事的。耿庶福晉身子重,貝勒爺出門前囑咐過,耿庶福晉不可出海棠院。”
那拉氏炸了,“本福晉的嫡長子大阿哥病了,她一個庶福晉懷的還不知是阿哥還是格格……”
“福晉慎言。”
呂嬤嬤忙出聲打斷那拉氏的話。
那拉氏帶著甲套的雙手捂著臉,嗚嗚地哭了。
心裏恨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