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耿靜晗從床上坐了起來。
“如意。”
“庶福晉,奴婢在。”
“給我倒杯溫開水。”
耿靜晗呼出一口氣。
如意端著溫開水上前,關心道:“庶福晉夜半驚醒,可是做夢魘了?”
耿靜晗輕撫著肚子,“是啊,你把順心叫進來,算了,順意可在?”
耿靜晗朝著空氣一喚,一道黑影出現。
如意饒是聽耿靜晗悄悄說過了暗衛之事,倒頭一回見到。
“庶福晉有何吩咐?”
“可知道爺的消息嗎?”
“稟庶福晉,爺此次出京行蹤保密,奴婢也不知。”
順意別說不知,就是知道,也不敢透露。
耿靜晗從床上站了起來,嘴裏默默念叨,“夢是相反的,夢是相反的,大吉大利,平平安安。”
“庶福晉不必擔心,奴婢定保庶福晉母子平安。”
順意以為耿靜晗是夢到胎兒不利之事,卻不知道,耿靜晗夢到了弘暉的死。
她心中一凜,曆史上弘暉差不多這個時候夭折的。
“如意,備筆墨紙硯,從今日起,我要抄經為爺,為肚子裏的胎兒,為福晉,為大阿哥祈福。”
“庶福晉,這會天還沒亮,您再多睡一會。”
如意忙勸道。
“不必,現在我也睡不著。”
耿靜晗說著,朝順意道:“順意也去休息吧,不用守著了。”
“遵命。”
順意閃身消失在夜色中。
如意勸不動,隻好拿來經書,為耿靜晗準備筆墨紙硯。
連著十日,耿靜晗閉門抄了經書,讓人拿去皇覺寺供著。
收到了弘暉病情好轉的消息,心想著弘暉的死劫這回是撐過了。
卻不想,大清早海棠院開門之日,易嬤嬤一臉為難的稟報:
“庶福晉,福晉又病倒了,命人把大阿哥送來咱們院子,高公公都攔不住。”
耿靜晗剛睡醒聽到這消息,隻覺得那拉氏這是瘋了吧。
雖說弘暉這孩子不錯,和她也處的來,可她現在還懷孕呢。
這十天那拉氏一直好好的,今天就病倒了?
而且上次在前院看著,那拉氏又不用親力親為侍候弘暉,坐著都離弘暉一米遠,明顯更愛惜自己的身體。
這次讓弘暉到海棠院,身邊肯定跟著不少侍候的人。
莫不是想借此機會對付她?
見耿靜晗不說話,易嬤嬤道:“庶福晉身子重,不如奴婢去回了福晉……。”
“易嬤嬤,你安排大阿哥住原來的屋子,身邊隻留一個侍候的人,福晉要不同意,就讓人把大阿哥接回去吧。”
易嬤嬤應聲而去,如意嘟喃道:“庶福晉也太心善了,福晉分明是想為難您。”
耿靜晗哪裏是心善,不過是胤禛看重嫡子,有意讓她和弘暉處好關係,不然也不會把念書胎教之事交給弘暉來做。
不就是等著她肚子裏的孩子出生,和弘暉兄友弟恭。
耿靜晗倒是不介意,隻是不爽那拉氏的行為,也想加深胤禛的好印象。
而到目前為止,有一個人,讓耿靜晗很警惕。
那便是側福晉李氏。
這個人目前太苟著了,與她印象中的恃寵而驕、仗子逞凶的李側福晉並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