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退顏嬤嬤之後,雲蕖又一個人亂七八糟想了很多。
直到蘇培盛過來請她去前院書房,雲蕖才慢悠悠起身。
披上披風,帶上清月,跟著蘇培盛來到了書房。
到了門口,蘇培盛就弓著身子說道:“福晉,您進去吧,爺在裏麵等著您呢。”
他能預見接下來書房裏是怎樣的修羅場,才不想進去呢。
小夏子懵懂無知地端著茶過來,見到清月和蘇培盛杵在門口,還疑惑地看了一眼。
等到了裏麵,安安靜靜的書房裏暗流湧動,小夏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放好茶盞就一點不耽擱地出來了。
“幹爹,裏麵怎麼回事啊?”
小夏子死皮賴臉地認了蘇培盛當幹爹,剛出書房就小聲在蘇培盛耳邊壓低聲音問。
蘇培盛敲了下小夏子的帽子,低聲嗬斥:“主子的事情你也問?活得不耐煩了?!”
小夏子後知後覺地拍了下自己的嘴巴,訕訕笑著守在蘇培盛身邊。
清月沒管蘇培盛和小夏子的小動作。
她知道兩個主子之間的官司,也知道這兩位現在在書房是要圍繞李氏和大格格一事進行溝通解釋。
但清月始終堅信,雲蕖是正確的,就算有人拿性命威脅,清月也會說她們福晉是沒錯的一方。
她心裏著急,耳朵豎起來仔細留意書房的動靜。要是雲蕖需要,時刻做好準備衝進去。
蘇培盛教訓好小夏子之後,也開始正式進入到警戒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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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裏的情況比門口這幾個下人想象的要稍微和諧些,一時還沒有發展到劍拔弩張的態勢。
不過都還沒開始說話,所以雲蕖也不能預料到之後的走向會是什麼。
胤禛凝神坐在書桌後,雲蕖端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雙方就像是要進行什麼重要的談判似的,氣勢都很有壓迫感。
說實話,胤禛沒想到雲蕖來了書房會是現在這個狀態。
怎麼說呢?好像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並且絲毫不退讓、不留情、不軟化自己的態度。
他沒有想到會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感受到這樣清晰的壓迫感,而且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的福晉。
胤禛腦子裏忽然有些亂,喝了半盞茶還沒說話。
雲蕖挺直腰背,很有閑心地刮了刮茶沫,看著茶碗裏柔化開來的茶葉,輕輕抿了一口溫度正好的茶湯。
“爺不是說談談嗎?我來了。”
胤禛忽而彎起唇角。
雲蕖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像是句宣戰。
倆人正襟危坐,胤禛輕咳一聲,開口道:“請福晉來書房,是因為李氏與大格格一事。”
“嗯,”雲蕖微笑,眼裏卻是冷的,“爺想說什麼?”
胤禛被雲蕖一直防備的狀態刺激到了,脫口而出道:“我承認那天關於李氏的事情是我為難了福晉,因此想好好和福晉談一談,你不用這麼……”
不用這麼像刺蝟一樣,朝我豎起身上的刺。
想說出來,但胤禛覺得這句話有點矯情,所以才是閉嘴了。
唉……
胤禛有點氣餒,他也不知道真生氣起來,雲蕖會這麼充滿攻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