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在前院的情形雲蕖不得而知,因為府裏出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小的事情。
宋氏落了紅,府醫在她手腕上的鐲子裏找到了麝香。
銀手鐲不是什麼貴重的物件,可宋氏手上這個鐲子設計得很是精巧,戴在手上也不會顯得人寒酸,是宋氏一貫喜歡的低調樣式。
雲蕖到了弄玉院,詢問了府醫關於宋氏肚子裏孩子的情況。
“回福晉,宋格格動了胎氣,需臥床靜養些時日……”
宋氏雙眼紅腫地躺在床上,見到雲蕖還很歉意地說道:“還請福晉見諒,婢妾……”
“無礙,”雲蕖在床前站定,稍稍抬手製止宋氏的請罪,“你躺著就是,好生保胎。”
“手鐲是哪兒來的?你可知是誰動的手?”
麵對雲蕖的詢問,宋氏顯得很無助。
使勁眨眨眼睛,將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憋回去,緩了緩才道:“是幾日前婢妾心血來潮想換個樣式戴戴,於是戴上了這個手鐲,至於手鐲從何而來,婢妾並不知曉……”
雲蕖默了默,指揮秋吟:“把你們院子裏收到的禮單拿出來核對,找出送這副手鐲的人。”
當務之急就是查出手鐲裏麝香的來源,不想這一查就查到了耿氏身上。
當著雲蕖和耿氏的麵,宋氏柔弱求情道:“福晉,耿妹妹也是好心給婢妾送來這個賀禮,應當不是她做的,還請您明察。”
竟是有些姐妹情深的意味了。
雲蕖興致闌珊地隨意點點頭,沒說話。
耿氏有些急了,剛從陶然院急匆匆趕過來,呼吸都還很急促。
“這手鐲確實是婢妾之前送給宋姐姐的賀禮,可其中的麝香並非婢妾所為。”
此時距離收到這份賀禮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兩個月,這麼長的時間,有人在手鐲裏做文章也不是沒可能。
雲蕖淡淡吩咐:“你們兩個院子,那些接觸過手鐲的人全都找出來。”
胤禛此時也聽到風聲,從前院趕了過來。
見他的第一麵,雲蕖下意識就問道:“爺您進內室去看看宋格格嗎?府醫說她……”
“不必,”胤禛抬了下右手,淡淡道,“府醫看過便是,沒大礙就好。”
裏麵的宋氏聽見後也沒鬧脾氣,安安靜靜躺著,不鬧著要見胤禛。
兩個院子裏的下人不是很多,畢竟是格格,排場還不夠大。
一個都沒放過地押到了弄玉院院子中間,耿氏跪在最前麵。
最有機會把麝香放進手鐲的人不是陶然院的就是弄玉院的,這些人中間肯定有古怪之處。
“此事絕對不是婢妾做的,宋姐姐一貫為人溫和知禮,婢妾很是敬仰,萬不敢有加害之心……”
宋氏胎兒有恙,還牽扯上了陶然院,耿氏手心裏冒汗。
這麼蠢的辦法,雖然有效可是很容易被查到,即使想害宋氏,耿氏也犯不著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
雲蕖望著前麵跪得筆直的耿氏,她雖然鎮定,可眼底卻是緊張的。
麝香是懷孕之人最為忌諱的物品之一,放在手鐲裏不是什麼高明的法子,宋氏也是時隔多日恰巧換上這副手鐲,其中有巧合也有預謀。
雲蕖和胤禛都不吭聲,唯有蘇培盛在仔細詢問那些下人。
但問是沒有用的,這麼會兒功夫問不出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