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被重視,相對就有人被忽視。
蘇培盛都蔫巴下來,沒精打采地在雲蕖麵前道:“主子爺讓奴才來給福晉說一聲,晚膳爺得和皇上用,讓福晉不用等爺。”
雲蕖歎歎氣,“知道了,有勞蘇公公,你回去伺候爺吧。”
兩個兒子一起到了泰山,隻有一個人能去祭祀。
雲蕖不明白康熙的想法,作為帝王他的行為無可指責,不敢有人置喙。
但站在胤禛的角度,雲蕖都替他難受。
胤禛從康熙身邊回來時已經夜深,雲蕖卻還沒睡下。
想著他這幾日回來都有吃宵夜的習慣,雲蕖早就安排了下去。
“我讓人給您準備了點吃的,您用些再沐浴吧。”
沒說些其他的,僅僅隻是坐在榻上等他回來,胤禛心裏的某塊位置更加塌陷下去。
“嗯,”心情不是很好,興致也不是很高,胤禛懶懶地道,“福晉早些歇下吧,這幾日趕路辛苦你了。”
雲蕖淺笑著搖頭,隨手拿起桌上的遊記,“白日裏睡多了,晚上不困。”
胤禛幾口吃了一碗麵,之後就安安靜靜的喝茶。
十三阿哥是胤禛當做親弟弟的人,他不會嫉妒他。
可心裏終歸是不好受。
坐了會兒,胤禛呼出一口氣,望向身邊的雲蕖,“夜晚看太多書對眼睛不好。”
雲蕖時常給弘暉念叨這句話,胤禛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氣氛一下子變得輕鬆,雲蕖輕笑出聲:“我倒是忘了,多謝爺提醒。”
雲蕖一笑,胤禛眸光微閃,緩緩道:“時辰不早了,我有些累了先去沐浴,福晉先歇息吧。”
“好,”雲蕖很幹脆地起身,把遊記放好,攏了攏身上的寢衣,“爺您也早些歇下。”
胤禛心情下沉,在屏風後的浴桶中獨自一人坐了好久。
他躺上床時,雲蕖還沒睡。
兩個人不知從何時開始,沒睡在兩個被窩了。
雲蕖後背貼上來他火熱的胸膛。
稍微動了動,就聽胤禛貼著她脖頸後的皮膚低沉道:“讓我抱抱你。”
從後頸處蔓延到耳朵裏的酥麻讓雲蕖忍不住抖了抖,“您還在想祭泰山的事?”
肯定胤禛對她的喜歡後,雲蕖和他相處起來自在了很多。
許多地方雖然還不能完全放開,但類似這種外人不敢講的話,雲蕖都能很輕易問出口。
她肯定胤禛不會因此責怪羞惱,語氣也十分自然。
胤禛把臉埋在細膩的皮膚上,呼出一口氣,有些低落道:“是,還在想,一時忘不了。”
坦誠不管對誰來說,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胤禛多疑,心思深沉,陰暗的一麵從來不在外人麵前展示。
在所有雲蕖之外的人眼裏,他還是那個不為外界所動的四阿哥。
即使有人拿他和諸位兄弟對比,說他不如其他阿哥得康熙重視,胤禛也能當做聽不見這些話。
麵無表情不當回事,這是胤禛從小摸索出來的自我防禦機製。
“不過沒什麼,”胤禛收緊雙臂,兩人幾乎沒有距離,“十三弟差不多是我看著長大的,他能得皇阿瑪看重我也替他高興。”
雲蕖默了默,將手覆在腰間的大手上,“您也很厲害不是嗎?就算沒有祭泰山,辦事嚴謹認真的四貝勒,手裏的差事沒有一件辦得不漂亮,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