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先去沐浴了,雲蕖卻還坐著沒動。
時辰還早,胤禛就提出要歇息,這讓雲蕖有點防備他。
但想想胤禛還有病在身上,應當沒精力做壞事,於是雲蕖也懶懶地起身去到淨室。
加了花瓣的浴桶裏,雲蕖閉目養神,不自覺地想到了胤禛身上。
白天的時候聽顏嬤嬤提了一嘴,說好像胤禛已經幾個月沒去別的院子了。
雲蕖當然不覺得這是好事。
可話又說回來,胤禛肯定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這些事。
試想自己是個男人,去不去妾室的房裏,寵幸哪個妾室,肯定不樂意有個自以為是的正室從中指手畫腳。
尤其是胤禛這樣的,天生就有掌控欲,更不會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做不是,不做也不是。
雲蕖煩悶地睜開眼,撩了些花瓣澆到潔白的肩膀上。
兩人沐浴好躺到床上,胤禛心裏癢癢的,手試探地搭在雲蕖腰間。
沒等好好感受手心裏細腰的溫度,就被雲蕖一個措手不及將他的大手揮開。
胤禛不解又不敢問,凝滯在半空的手固執地半舉著,就是不死心。
“爺,您生病了,好生睡吧。”雲蕖想想還是怕被傳染,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將口鼻掩住,隻露出晶亮的雙眸看起來十分嬌俏。
“明日您還要上朝,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您明早用完膳下人就會給您把藥熬好,您先喝一碗再去上朝,以防萬一。”
“……還是福晉想得周到……”
胤禛泄氣地將手攤在床沿邊上,弘暉還真是他的好大兒,改天好好“關心關心”他才能盡到當阿瑪的職責。
喝了幾天藥,胤禛的心裏和嘴裏一樣苦,甚至躲到了前院。
書房裏,蘇培盛親眼看著胤禛將藥汁倒進窗邊的盆景裏,但又不敢出言阻止。
“等會兒去福晉說,就說爺好了不用喝藥了。”坐回到椅子上,胤禛還怨氣滿滿,難得咕噥一句,“再喝下去爺就成個藥罐子了。”
蘇培盛嘴巴在前麵飛,腦子在後麵追,想也不想就接話道:“您不是藥罐子,那盆盆景才是……”
倏地後背發涼,後知後覺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不是,奴才不是說盆景……奴才是說您……也不是……”
攪來攪去說不清,蘇培盛絕望地先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奴才錯了。”
狡辯不如認錯,蘇培盛瑟瑟發抖,等待那位心情不好的爺出氣。
“難為你對爺這麼關心,才去重新熬一碗藥端過來吧。”
蘇培盛使勁眨眨眼,右手用力地在左手上掐了一把。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真是見了鬼!
不過也多問,蘇培盛諂媚地笑道:“奴才這就去,這就去……”
重新熬了碗藥,胤禛卻沒喝。
“蘇培盛。”
某個將自己身子彎成了被炒熟的小蝦米似的人一個激靈,不安地咽咽唾沫。
下一瞬,那個惡趣味的主子爺敲敲桌子,指著藥碗道:“喝幹淨,也不必特意去給福晉說爺好全了。”
蘇培盛鬥膽討價還價:“爺,是藥三分毒……”
“最好把你毒啞了。”
蘇培盛這個恨啊,怎麼嘴巴這麼快,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闖禍了。
這下好了吧,嘴巴闖的禍還要嘴巴自己承擔,苦死他算了!
雲蕖很奇怪,怎麼喝了這麼久的藥還沒好,於是找了府醫將藥量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