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送出去沒多久,胤禛睡了一覺醒來,就聽聞太子和太子妃前來探望。
兩人帶了許多補品和藥材過來,隔著門想和胤禛說話。
“奴才好像還聽見了女人的哭聲。”蘇培盛抱著手在胤禛身旁道,“奴才在門縫裏悄悄瞧了瞧,哭的人好像就是太子妃……”
貓哭耗子假慈悲,這是剛才蘇培盛看見太子妃在太子麵前啜泣時的第一反應。
胤禛淡定垂眸,拿起枕邊雲蕖放在這裏的遊記,好像一點都不把蘇培盛的話放在心裏,更不把外麵的兩個人放在心裏。
蘇培盛了解胤禛的脾性,見他如此反應,也不再說其他的話,而是問:“爺,太子爺問您是不是醒著的,奴才說進來瞧瞧,您看奴才怎麼回話?”
“就說爺還沒醒,請他們二位回去吧,別在危險的地方多做停留。”胤禛薄唇輕啟,眼睛依舊停在書頁上,手抬起來翻了一頁。
“那要是太子問起福晉呢?”蘇培盛想的是,不能和胤禛說話,多半還會問起雲蕖。
他說得有道理,胤禛抬起眼眸,朝窗外瞥了眼,“那你就去問福晉的意見,她不想和太子說話,那也不必過去,隨便找個理由搪塞就好。”
蘇培盛照做,胤禛此舉也很合他的意。
走到院門那裏,蘇培盛好聲好氣地道:“奴才去看過了,四爺還在睡,怕是不能出來和太子爺、太子妃說話了,兩位主子請回吧。”
太子早就被太子妃做的事氣得七竅生煙,原本看康熙的樣子,隻等胤禛痊愈後他再去賠罪就好的,可不知為何,今日康熙發了好大的火,勒令他和太子妃必須來給胤禛兩口子一個說法。
“你們爺既然在歇息,孤不便打擾他,還請蘇公公請你們福晉來一趟,孤和太子妃有話要說。”太子沉住氣,客氣問道。
“奴才也不確定福晉此時在做些什麼,有沒有空。”蘇培盛隔著門,架子端起來,“奴才隻能去問問福晉身邊的丫鬟,畢竟福晉最近照顧四爺辛勞,身體也有點受不住,要是福晉也在休息,恐怕就不能……”
太子無可奈何,退步道:“可,蘇公公盡管去問,孤等著就是。”
蘇培盛磨磨蹭蹭去了雲蕖的屋外,看見清月就問:“清月姑娘,咱們福晉是不是還在休息呢?是的話我就不傳話了,別因著一點小事打擾咱們福晉。”
清月剛要回答,雲蕖就從裏麵打開門。
“是太子和太子妃想和我說話嗎?”
蘇培盛愁眉苦臉地道:“是,但是福晉您不必憂心,爺說了您不想去就不去……”
既然胤禛都這麼說了,她實在惡心太子妃,最好還是避開。
雲蕖很幹脆回道:“那便不去,一時半會兒我實在沒什麼想聽他們說的,還請蘇公公幫我找個理由去回話吧。”
蘇培盛擺擺手表示隨意找個理由不是大問題,“您放心吧,奴才這就去說說清楚。”
不就是說客套話應付不想見的來客嗎?這對蘇培盛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聽說太子妃用身子不適的理由回避責任,蘇培盛也將這句話還了回去。
門外寂靜了一瞬,忽而響起太子妃帶著哭腔的話音。
“太子爺,您說四弟妹這是什麼意思?都不願意見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