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輕不重地刺了幾句,雲蕖深覺沒趣,便收了話茬。
倒是太子妃自己,主動和雲蕖說起了上次在蘇州沒進行到最後的賠罪“儀式”。
“我和太子爺內心不安很久,但無奈皇上下令回京,於是便耽擱了這些日子……”
她做出很無可奈何的樣子來,“太子爺成日裏忙得腳不沾地,我又被毓慶宮的大小事務絆住腳,四弟妹,還請你和四爺諒解。”
雲蕖好笑:“太子妃真是個大忙人呢,不過妾身倒不曾聽說過您還要掌管毓慶宮上下。您這麼忙了,其餘的都是小事,不足掛齒。”
“我一時說錯了,引得四弟妹笑話。”太子妃掩唇輕笑,自嘲道,“太子爺的地盤我可不敢插手的,後院那方寸之間才有我伸展的機會。”
雲蕖都佩服她隱忍的能力。
笑完,太子妃正色道:“不過該賠罪的還是要賠罪,萬萬不可因為我們女人的一點點不愉快影響了男人們的相處。”
“您說的哪裏的話?”雲蕖摩挲著腕間的翡翠手鐲,不為所動道,“男子漢大丈夫,做什麼決定哪裏是我們女人能左右的?”
太子妃苦口婆心繼續道:“話是這樣說,可我就怕因此影響了太子爺和四爺的感情就不好了。”
“可是妾身不怕啊。”雲蕖好笑,不解道,“行得正坐得端,妾身自問沒做出什麼引人詬病的事來,為何要害怕那些有的沒的?”
就差指著太子妃的鼻子說都是你自己鬧出來的蠢事,還妄想別人體諒你,你做夢去吧!
很顯然,太子妃也懂雲蕖的意思。
她悻悻笑道:“四弟妹意思還在怪我?原以為解釋清楚了的,沒想到……”
雲蕖不耐煩再糾纏下去,反正按照太子妃的德行,也不會承認,隻會推脫。
“清不清楚的,不會有人比您更了解。您是太子妃,身份尊貴,下人的錯處怎麼能怪罪到您頭上呢?”雲蕖嗤笑,“我們爺差點丟了性命而已,您可是因此深感愧疚呢!”
太子妃想不到雲蕖會一點麵子也不給。
來之前她特意派人打聽過的,胤禛還好生生地為太子辦事,看起來並沒有因此生出嫌隙。康熙那邊好似也忘了這回事,就連太子自己都沒把賠罪放在心上。
於是推測雲蕖和胤禛一條心,都是站在太子這邊的,所以太子妃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兩人說著說著,忽然有了火藥味,其他人則忐忑不安地在她們臉上來回打量。
“看來上門賠罪已經刻不容緩了。”麵對其餘人的注視,太子妃竭力表現得鎮定自若,甚至還有點喊冤的意思,“四弟妹性格剛直沒什麼不好,但有些事真不是你想的那麼處處藏著陰謀詭計。”
雲蕖不在意地微笑,端的是一派坦然:“是不是您說的這樣,妾身也沒有精力追究。但那些都是妾身親身經曆的,妾身堅信看見什麼就是什麼。”
倆人跟打啞謎一般,說的話旁人似懂非懂一頭霧水。
雲蕖抬眸凝視太子妃,仿佛直接掀開了她虛偽的表象,看透了內裏的腐朽。
“還是不說這麼掃興的話了,五弟妹好心邀請,我們別因旁的事辜負了她的好意。”
雲蕖淡淡說完,不顧太子妃紅白交織的臉色,扭頭聽五福晉說今日的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