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在瓜爾佳氏心中埋下了懷疑的種子,雲蕖就不擔心之後的事。
雲蕖賞了春鸝一根銀簪子:“這件事你做得不錯。”
拿到人生頭一份賞賜,春鸝心情激動,比之前被分到雍親王府的時候還要開心。她是正經人家出身,家貧才被買,自然懂得以色侍人不是什麼好話,比起用身子和年輕的容貌得到前程,她覺得這樣更踏實。
拿著銀簪子,春鸝心中熱血翻湧。
忽然,她沒有預兆就開始磕頭,砰砰砰一點不含糊。
雲蕖嚇了一下,趕緊問她:“你這是做什麼?”
春鸝仰起頭,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奴才多謝福晉賞賜,奴才……奴才不敢覬覦其他,但求福晉將奴才當一個平平常常的下人使喚,奴才一定竭盡所能……”
雲蕖懂了,這是在表態呢。有了春鶯的例子,春鸝生怕她也拿她當下一個春鶯防備,失去了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
“起來吧,以後你就是我身邊的二等丫鬟,隻要本分踏實,有事自然會讓你去辦。”
春鸝笑起來,額頭上紅腫一片看起來很是狼狽。
雲蕖暗自歎氣,又讓清竹給了她點藥膏才讓她下去。
清月端著托盤上來,把茶和糕點放在雲蕖手邊,“福晉,太子妃真的會處置琉璃嗎?”
雲蕖懶懶地捏起一塊糕點:“我這麼做的目的,不是讓琉璃馬上就被處置,而是要在太子妃心裏埋下一根刺,讓她也惡心惡心,順帶將琉璃處理了。”
丫鬟爬床不是什麼稀罕事,琉璃能被瓜爾佳氏吩咐來慫恿春鶯春鸝,她為何不反擊回去。
讓瓜爾佳氏嚐嚐被身邊人背叛的滋味,比輕易讓琉璃去死更有價值。
清月開心起來,拿著托盤出去的時候甚至哼起了小曲。
胤禛跨進屋子,蘇培盛奇怪地瞅了眼清月,咕嘟咕嘟灌了杯涼水後問:“清月姑娘,福晉那裏可是遇見了什麼好事?”
他是胤禛的貼身太監,清月清竹一般都很給麵子。
不過不該說的不能說,清月端來碟糕點,笑笑對蘇培盛說:“蘇公公餓了吧,先用點糕點墊墊。”
懂了,這就是讓他別多問。
蘇培盛也不在意,順勢拿起糕點,大口大口咬下去,腮幫子鼓鼓的。
雲蕖才吃了塊糕點,胤禛就麵帶笑意走了進來。
她趕緊咽下去,再小心用手絹擦擦嘴角:“您怎麼回來得這麼早?”
胤禛順勢抬起雲蕖的茶杯,將沒動過的茶水灌了進去。
一杯不夠,他自己又給自己倒了杯涼水,仰著修長的脖子喝了個精光。
見他還有再來一杯的架勢,雲蕖趕緊勸阻:“您注意點,剛從外麵回來,涼的喝多了小心又肚子不舒服。”
胤禛聽話地放下杯子,轉而捏起糕點放到嘴裏。
“河堤全部修繕一遍,今年兩岸的百姓應該都安全了。”
雲蕖又讓清月上了兩盞溫熱的茶水,又添了兩碟糕點:“所以您今日提前忙完,所以才回來那麼早的?”
“嗯,”胤禛眼角眉梢都透露著愉悅,“皇阿瑪讓我們忙完就休息,正好等會兒可以陪福晉歇晌。”
雲蕖看了看胤禛衣角處的灰塵和他被曬得紅了一片的臉,說:“那我讓下人給您備水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