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就是赴宴的日子。
大格格從一大早開始,就是一副羞澀不安的樣子,簡直和平日裏的她南轅北轍。
不過少女懷春是可以理解的,雲蕖和鈕祜祿氏沒有打趣她。
雲蕖端坐著細細交代:“待會兒索綽羅福晉說不定會叫你過去說話,說話之前先從腦子裏把話過一遍,覺得合適再說出來,大大方方就好。”
大格格緊張地捏著手絹,點點頭後紅著臉問:“那女兒有機會可以見到佛阿拉嗎?”
鈕祜祿氏沒忍住笑了出來,盯著大格格的紅臉蛋笑道:“咱們大格格就這麼想見未來的夫婿啊?”
雲蕖也輕笑了一下,不過瞧著大格格越來越不好意思,她沒像鈕祜祿氏那般把話說得直白。
“按說會見到,雖然咱們滿人在男女一事上沒那麼古板,但是大格格切記,別因為任何人任何事做了丟自己臉麵和身份的事就行。”
雲蕖隻能這麼提醒了。
自從大格格親自選了佛阿拉當自己的夫婿,胤禛嘴上說著不管,但背地裏還是將未來女婿調查了一番。
其中細節之處雲蕖並不清楚,但總而言之,在胤禛口中,佛阿拉雖然出身名門,可天資並不好,在一眾兄弟中甚至算得上平庸。
唯一能打得出手的,恐怕就是“索綽羅”這個姓氏了。
深陷美好幻想中的大格格不明白雲蕖的深意,隻當她是讓自己別在外麵丟王府的臉麵。
“是,女兒記住了,嫡額娘請放心。”
出門在外,大格格還得仰仗雲蕖,因此今日對雲蕖很是言聽計從。
鈕祜祿氏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眼中劃過一絲譏諷,扭頭掀開了簾子,對雲蕖道:“福晉,索綽羅福晉邀請的人好像很多,妾身瞧著外麵的馬車都是和咱們去的一個方向。”
“嗯,尋常交際而已,也不用緊張,咱們就是出來透透氣的。”
鈕祜祿氏其實有點激動,按照她的想象,她和雲蕖出來的次數多了,今後手中就能握住更多交情和人脈,說不定往後對弘曆的前程也有幫助。
大格格瞟了眼坐在對麵的鈕祜祿氏,撇撇嘴小聲咕噥:“這有什麼好緊張的?鈕祜祿額娘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嗎?”
隻要對象不是雲蕖,大格格說話就變得不怎麼好聽。
好在鈕祜祿氏不是個愛計較的,笑笑後直接承認:“妾身確實自從進了後院就沒什麼機會出來了,讓福晉和大格格見笑了。”
雲蕖雙手交握放在腿上,語氣淡淡道:“大家都差不多,大格格切記,索綽羅家再如何光鮮亮麗,總歸不能越過我們王府。”
一個親王的女兒,還要來臣子家裏見世麵,說得這麼有優越感,雲蕖不想大格格看低她身後的王府和胤禛。
大格格沒聽明白這話,鈕祜祿氏卻是聽懂了的。
來到了索綽羅府,索綽羅福晉早就派了身邊的丫鬟在門口候著,一看見雲蕖就趕緊迎了上來,行禮問安過後引著她們進了府。
“妾身見過四福晉,福晉吉祥。”許是將來要成為親家,索綽羅福晉一見到雲蕖就笑得親熱,趕緊打發了身邊說話的其他宗婦,扭身就來了雲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