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未來女婿進了戶部,幹的卻是打雜跑腿的活兒,這就讓很多想針對他的人也說不出什麼指責的話。
佛阿拉也不敢在外麵仗著胤禛胡作非為,有了自家阿瑪的敲打,他在胤禛麵前老實得很,一點逾越的行為都不敢做出來。
蘇培盛望著麵前這個呆愣愣的未來額駙,笑眯眯道:“四爺在裏麵和幾位大臣議事,少爺有事的話還容奴才進去稟報一聲。”
佛阿拉磕磕巴巴道:“倒……倒也不麻煩公公,我沒什麼重要的事,不必勞煩你去給王爺稟報,我等著就是了。”
左右他剛把需要幹的活兒都幹了,這會兒就是來給胤禛彙報進展的,這點小事佛阿拉根本不敢拿去打擾胤禛的正事。
書房門前,蘇培盛和佛阿拉兩人麵對麵站著。
蘇培盛滿臉笑意卻不顯諂媚,維持了他身為王爺貼身太監的風度,又沒有故意和未來額駙套近乎,閑適悠哉仰頭看看圍牆上蹦蹦跳跳的鳥兒,刻意忽略佛阿拉的別扭和緊張。
佛阿拉緊張得扣手,他極其不自在,渾身上下就沒有哪處是舒坦的,大大小小的神經全都因為未來的王爺嶽父緊繃,生怕生出點小差錯。
蘇培盛有點看不下去了,好心提點:“四爺其實不容易生氣。”
佛阿拉訕訕笑道:“是……是嗎?”
根本一點可信度都沒有好不好?不容易生氣,那張臉本身就冷冰冰了,不生氣就不得了,再生氣得把他的魂魄都給嚇飛了。
戶部幾個大臣從書房內出來,瞥見站在一側的佛阿拉,紛紛意味深長地對視幾眼。
蘇培盛笑著等幾位大臣離開,這才躬身進了書房。
不一會兒,他便出來,“您進去吧,四爺等著您呢。”
佛阿拉穩住心神,給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邁開沉重的步伐。
“佛阿拉見過王爺,王爺吉祥。”
胤禛低低嗯了聲,視線依舊黏在公文上,連餘光都沒施舍給他。
佛阿拉站了好一會兒,心跳漸快,一直在回憶這個上午自己有沒有做錯事,說錯話。
“你對本王安排你來打雜這件事怎麼看?”
良久,胤禛才沉沉開口,一字一句間飽含威嚴,即使佛阿拉低著頭,也感受到了十足十的壓迫,額角也不禁滲出汗水。
斟酌片刻,害怕胤禛等得不耐煩,佛阿拉忐忑道:“佛阿拉自知愚鈍,未曾有過不切實際的幻想,家中阿瑪和額娘說過,王爺能看在……看在大格格的份上指點佛阿拉一二,已是佛阿拉的榮幸。”
他清楚自己的斤兩,與幾個兄長比起來他毫無長處,唯一能說得過去的,就是運氣了。
可能真正有本事的男兒不屑依附妻子的母族,但他阿瑪說了,他的嶽父是王爺,這是很大的榮耀,對他這種沒什麼本事的人來說,就是最大的恩賜。
佛阿拉自己一想,還真是這樣。大格格這人他根本不熟悉,也不需要熟悉,他隻需要把她當王爺的女兒看待,敬著就行。要實在兩人合不來,他也不能亂來,畢竟上麵還有個王爺嶽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