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格格的質問在二格格的危急情況之下顯得沒什麼重量,胤禛也不想和她掰扯這個問題,任何意義都沒有。
此時,後院裏的人基本到齊。
李氏好像從下人那兒聽說了什麼,推搡了大格格一下:“你阿瑪和嫡額娘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如實回答。”
大格格執拗勁兒上來,哽咽道:“我說的都是實話,沒人相信的話,我發誓行不行!”
雲蕖閉了閉眼,很是心煩。
李氏看起來頗為淡定,鎮定道:“好啊,你發誓。”
大格格瞪大眼睛,急促喘息幾下,忽然暈倒。
李氏把人接住,有點不知所措地看著雲蕖。
雲蕖歎歎氣,人都暈倒了,總不能再把她搖醒吧。
“送大格格回自己的院子,也讓府醫過去瞧瞧。”
李氏帶大格格離開,鈕祜祿氏上前,十分擔憂地問道:“不知二格格怎麼樣了?妾身聽到墜馬的消息,都慌了神,不知福晉和主子爺現下有何吩咐,下人那裏需不需要妾身去拷問?”
胤禛偏頭征詢雲蕖的意見。
雲蕖點頭:“如此就交給側福晉了,仔細盤問清楚,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
生活在後院裏的人,聽說二格格墜馬後,幾乎很少有人會堅信這是意外事故。
加上大格格這麼可疑,不說完全是她的責任,一頓罰是逃不了的。
蘇培盛氣喘籲籲地帶著太醫過來,診脈之後和府醫是一樣的說法。
二格格腿上的傷很嚴重,治好了不會影響走路,但腿疾會伴隨她一生。
宋氏哭紅了雙眼,一個勁地要求胤禛處罰所有相幹的人。
“求福晉和主子爺做主,婢妾就這麼一個孩子,二格格有什麼閃失,婢妾也過不下去了……”
鈕祜祿氏想趁機從雲蕖手裏把交出去的那點管事權要回來,因此盤問得快速又有效果。
大格格終究做不到滴水不漏,她根本不是無辜的,二格格墜馬,是大格格計劃之中的事。
院子裏的人都沉默著,馬場的下人和大格格身邊的丫鬟把她的所作所為交代了個徹底。
“大格格讓奴才給二格格的馬喂了草藥,那種草藥被馬吃下去,會讓馬發瘋……”說話的是馬場負責喂馬的下人,他砰砰砰地磕頭,血跡從額頭蔓延至下巴,將一張充滿畏懼的麵孔割裂。
“奴才都是被逼的,大格格用奴才家中老母相逼,奴才不得不聽大格格的……求福晉和主子爺開恩,饒奴才一命……”
用下人的老母親逼迫下人做傷害親妹妹的事,雲蕖內心湧出無限怒意,當真起了將大格格從昏迷中強行叫醒的想法。
鈕祜祿氏上前一步,指了指大格格的丫鬟,“妾身問了,這丫鬟就是出府買草藥的那個,也是她給大格格出主意,讓大格格拖著二格格比賽騎馬,趁機掩飾馬有問題。”
大格格的罪名坐實,宋氏瀕臨發狂。
李氏是除宋氏之外反應最大的一個,她急切地自證清白:“大格格做的這些婢妾什麼都不知道,要是早知道她這麼膽大包天,婢妾一定先打斷她的腿!”
胤禛煩躁地擰眉,“閉嘴,別再來添亂。”
說完,胤禛抬手,“這兩個人都杖斃,立刻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