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蕖喝了藥昏昏沉沉發熱了一天一夜,睡醒時屋外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撐起身坐好,第一句話就問:“二格格醒來了嗎?”
清竹端了碗粥過來,舀了一勺準備喂雲蕖,“二格格醒了,主子爺也過來瞧了您,剛回前院。”
雲蕖渾身乏力地靠在迎枕上,有氣無力道:“不是說不用驚動爺嗎?又不是什麼大病,況且我這兒還禁足呢。”
清竹喂雲蕖先喝了點溫水,讓她潤潤嗓子再給她喝粥。
手絹仔細地擦去雲蕖唇角的水漬,清竹解釋道:“主子爺說了,您禁足不能出去,但是他可以過來看您,兩者並不衝突。”
雲蕖頓默。
喝了幾粥,雲蕖就沒胃口了,擺了擺手讓清竹拿下去,緊接著問:“那二格格如何?太醫怎麼說?”
“二格格能醒來,已經度過了第一道難關,腳上的傷勢很重,需要慢慢養著,倒是內裏好像沒之前想象的傷嚴重,太醫說多喝幾副藥便能恢複。”
傷在右腳,雲蕖歎歎氣問道:“那能治好嗎?”
清竹頓了頓,眼中帶著點可惜,“太醫說二格格今後不能跑跳,走路須得慢著點兒才行。”
不能跑跳,也不能騎馬,歡快好動的小姑娘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接受這樣的打擊。
“二格格醒來之後說了當時跑馬場發生的事嗎?她知不知道這事是大格格做的?”
“和那個小丫鬟說的差不多,二格格騎馬的時候忽然馬失控,將她甩了下去。”清竹扯了扯被子,把雲蕖的手給她放回被子裏,“本來好像主子爺不準備先把大格格的事情說給二格格聽的,好讓她先養傷,但宋格格沒忍住全都說了,二格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也對,別人忍得住不說,宋氏心疼二格格,忍不住也正常。”
說了幾句話,雲蕖又累了。
“福晉,您好好休息吧,府醫說您勞神過度,才會一下子發熱。”
“嗯。”
雲蕖閉上眼睛,感覺腦袋裏還是很重,沉甸甸一團壓著讓她睡不踏實。
再次醒來,床邊坐著胤禛。
雲蕖還沒說話,一隻大手就帶著溫度探上了她的額頭,緊接著是他低聲的關切:“還難受嗎?”
“好多了。”雲蕖說話的聲音還有點沙啞,但感覺身體有力氣了。
“起來吃點東西嗎?”
“二格格如何?”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雲蕖坐起身,拽住胤禛的衣裳,要求道:“您先給我說吧,好讓我心裏踏實點。”
胤禛給雲蕖身後塞了兩個枕頭,讓她靠得舒服點,“好多了,隻是二格格腳踝上的傷有些嚴重,我會讓太醫盡力治好。”
雲蕖稍微放心了一點。
胤禛握住她的一隻手,“怎麼忽然就病了?還不讓下人去給我說。”
“我挺喜歡二格格的,上次小姑娘還給我編了個手環。”雲蕖是真的在為二格格擔心,“還以為二格格能順順利利長大,沒想到還是有了這些事。”
胤禛連著幾天沒合眼,初時被大格格氣得腦袋疼的感覺又忽地湧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