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吟毫無保留,蘇培盛心裏唏噓,見她可憐還讓小太監喂了她一點水。

“您……”秋吟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蘇培盛瞧了眼胤禛,趕緊催促她:“有話就說,還能保你個全屍,死的時候讓你痛快點。”

秋吟感激地望他一眼,不那麼確定地建議道:“或許主子爺可以讓府醫給您診診脈,奴才雖然不知道宋格格有沒有下定決心給您下藥,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蘇培盛瞪大了眼睛,倏地轉身扒拉著胤禛的手臂,急切地朝外麵喊:“快叫府醫過來!快去!”

胤禛撥開他的手,鎮定道:“就算下藥,也多半是慢性毒藥,別著急。”

宋氏就算想下藥,也不會傻到下藥效烈的藥,否則根本就洗不清身上的嫌疑。

他的淡定讓蘇培盛覺得刺眼。

“奴才怎麼能不急!”蘇培盛一臉不讚同地看著胤禛,音調不自覺上揚,“事關您的身體,您讓奴才如何不緊張!”

胤禛無奈擺手:“行行行,診脈診脈。”

府醫左腳剛跨進屋子,後腳還沒跟上,就被蘇培盛一把扯進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蘇培盛肉眼可見的著急影響了府醫的判斷,他擰眉仔細診脈,期間還換了手。

最後頂著蘇培盛的凝視,壓力甚大道:“沒有發現異樣……”

蘇培盛一邊鬆了口氣,一邊又不信任這個府醫,著急忙慌地叫來了其他府醫。

胤禛由著他折騰,最後見蘇培盛竟然還想親自上手給他診脈,這才不耐煩地將手腕縮回去,一巴掌拍開蘇培盛躍躍欲試的手,“走開!”

蘇培盛悻悻收手,“奴才這不是擔心您嗎?”

好心當成驢肝肺,世上肯把您的安危放在心上的沒幾個人了吧?也不知道珍惜!

秋吟呼出一口氣,“是奴才多慮了。”

胤禛卻道:“你沒有多慮,宋氏這次沒下手不過是因為出了意外。”

意外就是,她被胤禛立刻綁了,沒機會執行她的計劃。

秋吟扯了扯嘴角,牽動了唇上的傷口,疼得她皺眉:“宋格格的毒藥藏在佛像裏,您派人去搜就知道。”

胤禛之前懲罰宋氏讓她在弄玉院建一個小佛堂,日日麵對佛祖悔過。

誰曾想,宋氏日日虔心供奉的佛像裏,藏著她犯罪的證據。

“毒藥奴才隻會做那幾樣簡單的,宋格格才是高手……”或許是知道自己沒多長時間可以活,秋吟的話忽然變多,“包括給李格格和大格格下的毒藥,也都是宋格格做好才交給奴才的。”

“還有各個院子與宋格格有關係的下人,奴才待會兒會寫個名單交給蘇公公……”

說到這裏,秋吟忍不住流出了眼淚:“奴才罪該萬死,不敢乞求主子爺寬恕,隻求您別遷怒夏荷的家人。”

胤禛嗯了聲,轉身從黑暗踏進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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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關在另一邊,胤禛交代後,雲蕖以及後院其他人一同前來。

李氏恨恨地瞪著狼狽的宋氏,被如意從後麵拉住手臂才沒立刻衝上去與她廝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