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期間,鈕祜祿氏一直在暗中觀察言書。
等到若無其事用了晚膳,弘曆離開,她才問言書:“你最近認識什麼人沒有?”
言書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急著否認:“奴才沒認識什麼人啊,奴才一貫就在永壽宮走動,其他地方很少去,娘娘您為何這麼問?”
“沒什麼,我就是忽然想到從沒問過你,你到底是願意陪我在皇宮裏過完後半輩子還是讓你出宮嫁人過平常人的生活。”
言書流著淚跪下,抱住鈕祜祿氏的小腿:“奴才當然是願意跟在娘娘身邊,娘娘對奴才的恩情奴才就算下輩子當牛做馬都難以報答,唯有今生今世用心伺候娘娘才能讓奴才安心。”
鈕祜祿氏垂眼看她:“那你的荷包是怎麼回事?你有心上人了?那人是誰?太監還是侍衛或者……”
言書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下人,意義很不一般,鈕祜祿氏很害怕被言書做的蠢事波及。
誰知言書死不承認,邊哭邊搖頭:“荷包就是奴才閑著沒事做的,您要是不信,奴才現在就可以把它燒了!”
鈕祜祿氏很淡定地讓人端來火盆,對言書說:“扔進去吧,永壽宮絕對不能發生醜事。”
不管是宮女和太監,還是宮女和侍衛,傳出去總讓人笑話,會責怪她沒有約束宮人。
言書猶豫幾下,將荷包扔進了火盆。囂張的火焰很快把荷包吞沒,瞬間的功夫隻剩下一點灰。
她攥緊了手,忍著心裏的難受。
鈕祜祿氏歎了歎氣,又輕輕拖了下言書的手臂:“你別怪我狠心,你要知道,你代表的是永壽宮,代表我的臉麵,咱們不能做落人口舌的事。”
言書還是搖頭:“奴才沒做過,娘娘您相信奴才……”
“沒做過那就更好了,左右一個荷包而已,我賞你幾匹料子,想做多少個就做多少個,隻是換些花樣吧。”
言書垂淚點頭。
她一出去,鈕祜祿氏就變了臉,叫了身邊伺候的嬤嬤進來。
“找個機靈的注意言書的一舉一動,看看她和哪些人有接觸,有什麼異樣就來給我說。”
事情絕對不像言書說的這麼簡單,誰沒事閑著做鴛鴦戲水的荷包,那分明就是有了心上人。
很快,永壽宮一個小宮女發現言書和有個叫王富的侍衛見了幾次麵,每次見麵兩個人都要說好一會兒話,而且言書神情羞怯,很不同尋常。
“王富?”鈕祜祿氏皺眉,“言書看上他什麼了?”
弘曆正巧也發現了言書的這個秘密。
他本來還想找個合適的機會把言書從鈕祜祿氏身邊調走,誰知那晚去永壽宮用膳,言書掉出來一個引人遐想的荷包。
那事不僅鈕祜祿氏上心,他也開始注意了。
言書的野心大得不像是一個宮女,她身後肯定有人在推動她去引導鈕祜祿氏。
弘曆找到弘晝,兄弟倆窸窸窣窣一陣,決定先調查王富的背景。
“這事我隻給你說,你別告訴別人啊。”說都說完了,弘曆才想到叮囑弘晝。
捧著茶杯啜茶的弘晝小小翻了個白眼:“我能告訴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