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三個說了幾句之後被趕去了書房，理由是男女分開，各自放鬆些，想說什麼就可以說什麼。
雲蕖親眼看見五福晉一瞪眼，五阿哥連句反抗的話都不敢說，訕訕一笑忙拉著胤禛和十四阿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還是咱們三個一塊兒自在。”五福晉剝開個橘子，遞給雲蕖和完顏氏，“爺們兒在說話有顧忌，現在他們走了，咱們暢所欲言！”
女人們坐在一起，那話題可多了。
不能讓胤禛在這裏的原因，是五福晉想和雲蕖說說如今被幽禁在慈寧宮的德妃。
完顏氏也沒怎麼和雲蕖多討論過這個話題，趁機說個明白。
“皇上真的不會再見太後了？”當時這個事情一鬧開，五福晉就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可以肯定，德妃是那個討人嫌的，就是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
五福晉又問：“四嫂你夾在中間很為難吧？”
雲蕖卻出乎意料地笑了笑：“我站在皇上這邊。”意思她並不很為難。
完顏氏看了眼雲蕖，德妃對她們妯娌倆的態度不一樣，她不能像雲蕖那樣，可心底也明白，德妃罪有應得。
五福晉也是一天沒事就喜歡琢磨，她“唉，聽說太後身子不大好了，我想著二格格和三阿哥、四阿哥婚事還沒個著落呢，別到時候……”
這話說出來不大吉利，可也是實話。
完顏氏也跟十四阿哥去看望過德妃，知道她如今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太後娘娘確實不太好。”
雲蕖淡淡地表示：“先不說太後如何，太上皇駕崩，孩子們的婚事也要後麵再做打算，都差不多，順其自然吧。”
五福晉歎歎氣，她府裏的庶子庶女也是被耽擱了。
“不說這些個了，五弟妹瞧著氣色不錯，和五爺日子過得可美滿了是不是？”雲蕖調侃她。
五福晉略微有點麵熱，美滿是美滿，那不也是因為年紀漸漸大了，很多事都想開了嗎。
“四嫂你就別取笑我了，什麼美滿啊，湊合著過吧，不然還能怎麼辦？”
雲蕖和完顏氏相視一笑。
完顏氏笑夠了才說：“什麼湊合啊，我瞧著是天作之合！”
五福晉一聽，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搓搓手臂反駁：“天作之合這四個字放在我和五爺身上，一點也不搭。一個是因為年紀大了學會了妥協，再一個就是大家都變老了，沒那麼情情愛愛的小心思了，所以才看著和諧點兒。”
夫妻相處的時間久了，就變成了親人，五福晉深有體會。
她們三個在感情上都不大順利，走到今天，經曆了什麼，失去了什麼，可能都已經算不清了。
五福晉的話雲蕖和完顏氏也默默認同。
沉默了一會兒，五福晉幽幽感慨：“下輩子想當個男人。”
完顏氏歎了口氣，撐著下巴眼神悠遠：“五嫂說得是，當女人有什麼好的，男人才快活。”
從一個沉重的話題轉換到另一個沉重的話題，雲蕖趕緊出言止住：“我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呢，說點開心的吧。”
許是聽出她語氣中的幽怨，那兩人笑出聲來。
五福晉哈哈大笑：“待會兒咱們吃野菜宴，四嫂聽著這個可開心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