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你的，你讓我什麼時候，我就什麼時候。”弘昭把玩著她披散下來的青絲，以前她每次清洗了頭發，他都愛這樣把玩，幾十年過去，依舊是愛不釋手。
他們現在都已經是四十多歲了，但日常愛保養身體，所以她的頭發也依舊烏黑順滑。
就好像，一切都沒有改變，他們還是多年前的模樣，幾十年的歲月，隻讓他們更加恩愛。
……
次日一大早，四阿哥永瑀就等在了坤寧宮外。
不過此時嬪妃們正在給皇後請安。
樂容準備好早膳：“四阿哥還沒有用上吧，皇後娘娘一早就吩咐奴才們備好四阿哥愛吃的了。”
“皇後娘娘方才梳洗好，裏邊估計還有好一會兒呢，四阿哥先隨奴才去偏殿吧。”
永瑀點頭道：“多謝姑姑。”
他跟著樂容去了偏殿，看著滿桌子上都是自己平日裏愛吃的，四阿哥高興地露出一口大白牙。
小的時候他總以為自己和大哥二哥一樣，都是額娘的孩子，並且從未懷疑過。
可他終究沒有那麼好的福氣。
永瑀用完膳，嬪妃們也都陸陸續續地離開。
他剛走到殿外，迎麵出來的便是定妃佟佳氏。
見到兒子，佟佳氏立刻笑著迎上去。
當她靠近的時候，永瑀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兩步。
佟佳氏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但很快就恢複過來，關心地問道：“永瑀，近日在阿哥所住得還習慣嗎，身邊伺候的人盡不盡心，要不要額娘再幫你挑幾個貼心的。”
“多謝定妃娘娘關心，兒臣一切都好，身邊的人也很妥帖，不必勞煩定妃娘娘。”
永瑀說話的語氣並不冰冷，甚至非常地客氣，但這一句定妃娘娘，無疑是插進佟佳氏心中的一把刀。
從前永瑀叫她側福晉，現在叫她定妃娘娘，獨獨不曾喚過一聲額娘。
佟佳氏苦笑道：“永瑀，我才是你的親額娘。”
永瑀一派淡然地點了點頭：“我知道，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停下與定妃娘娘閑話許久。”
“……”佟佳氏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想到這裏是坤寧宮，到處都是皇後的人，不是他們母子說話的地方。
“你明日來翊坤宮用膳，額娘有許多話告訴你，到時候你就明白額娘的良苦用心了。”
“不必，兒臣還要去給皇額娘請安，先告退了。”
永瑀並不給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退了兩步，然後繞開她進了殿內。
佟佳氏看著他的背影，實在心痛難當。
桂霜安慰道：“主子不必傷懷，無論如何，您是四阿哥的生母，你們血脈相通，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等四阿哥知道您為他的打算，一定會重新與您親近的。”
這一句話算是安慰到了佟佳氏的心窩裏。
“對，你說得沒錯，等他知道了，一定會明白本宮的用心，你快去打聽一下四阿哥愛吃什麼，明日無論如何也要把他請過來。”
“嗻，奴才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