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佟佳氏拿出荷包就要遞給魏興，卻被他一個轉身給閃過去了，“娘娘還是趕快跟奴才走吧，免得讓皇上等久了。”
佟佳氏隻能尷尬地收回手，然後跟著他一塊兒朝乾清宮的方向去。
乾清宮中，此刻弘昭與皇後並坐在龍椅上，溫貴妃富察氏與康妃赫舍裏氏坐在一旁。
殿下跪著的便是劉貴人。
今日佟佳氏一族的審問口供呈了上來。
上麵不僅僅記錄了他家做的那些結黨營私、圖謀不軌之事。
更有定妃佟佳氏讓劉貴人接近赫舍裏氏，然後在她有孕之時，每日往她所食之物中加入一種會導致腹中子變為怪胎的藥。
不過因為弘昭與赫舍裏氏的血脈較為親近，他們隻以為這是親緣太過所致，卻未想過，其中竟然有佟佳氏的手筆。
後來為了挑起赫舍裏氏與富察氏的矛盾，她指使劉貴人再次下藥。
這一次，用的便是從前赫舍裏氏下給富察氏的絕育之物，並且赫舍裏氏發現。
在那之後事情，也確實按照佟佳氏的設想在發展。
赫舍裏氏認為富察氏這是在報複自己，所以沒少找她的不痛快。
不過佟佳氏還是算錯了，她以為富察氏就算再能忍，也總有被惹急的時候。
隻要她急了，自己就可以挑起她和赫舍裏氏的爭鬥，那時便可坐收漁人之利。
卻不想無論赫舍裏氏怎麼蹦躂，富察氏連眼皮都懶得掀，更別說報複了。
……
佟佳氏跟著魏興走進乾清宮，她第一眼就見到了跪坐在地上的劉貴人。
她知道，自己也完了。
佟佳氏看著上麵緊緊靠在一起的一對璧人，他們是那樣地恩愛。
可他身邊的那個位置，本來就應該是她的啊。
她強行抑製住內心的妒火，弱弱地屈膝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給皇後娘娘請安。”
“臣妾前些日子受了些風寒，今日臉色不佳，殿前失儀，請皇上治罪。”
這是她慣用的一招，以前隻要她說身體不舒服，弘昭就算再生氣，都會先關心她的身體狀況。
佟佳氏還保持著蹲禮的姿勢，但這次聽了她說的話，弘昭沒有半點波瀾，甚至讓她起身的話都沒有。
佟佳氏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最後隻能規規矩矩地蹲著，很快她的身形就開始晃動。
佟佳氏倔強地咬緊牙關，淚眼婆娑地望向弘昭。
見他臉上依舊冷漠非常，佟佳氏的倔強漸漸轉變為怨恨。
她自小便受盡萬千寵愛，從來都隻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佟佳氏索性雙眼一閉，心下一狠，整個人晃動得更加厲害，然後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皇上……”
“看來最近太醫院很是盡心，定妃方才病了，今日便有如此體力，大約都是他們的功勞，朕應該好好賞賜他們一番才是。”
弘昭嘴裏說著賞賜，臉上卻連半點像模樣都沒有。
佟佳氏甚至清楚地看見了他眼底的憎惡、狠戾、冰冷。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她一直以為弘昭隻有兩麵，或溫和、或嚴厲。
但此刻，她分明感覺到了，他想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