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澈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對昭妃行了個禮,語氣懇切地恭維道,“昭妃妹妹當真有淩雲之誌,隻怕是等不及要大顯身手幫著皇上料理後宮了,你剛才的話,真是句句在理,臣妾恍惚間還以為瞧見了先皇後。”
“姐姐客氣了,我是妃妾,怎能與先皇後相較?”
“是嗎?還請昭妃妹妹時刻謹記這話,以後也別忘了才好。”
康熙多等了一會,在如澈路過她時,主動握住了她的手,“你又不曾見過先皇後,跟她說這些做什麼?朕也是想讓她幫你管著瑣事,不叫你如此勞累,她跟你還有的學呢。”
“皇上慣會哄臣妾。”
如澈重新展露笑顏,回握住他的手,和他一塊離開了景陽宮。
昭妃緊隨其後,臉色平靜,搭著奴婢的那隻手卻攥得緊緊的。
佟佳妃也沒有心思吃醋了,此番用心謀算卻沒有扳倒康妃,反而惹得一身騷,她心下萬分不痛快。
冷冷瞥了一眼來找她求情的董庶妃,“我想你該知道,有什麼事能說,有什麼事不能說。”
“嬪妾明白。”
“不光要明白,還得時刻記住,別忘了,玉香還在慎刑司等著你呢。”
敲打了她一通,見她連忙說不敢,佟佳妃才算是滿意,走動間腰肢款款,頭上的白玉雀鳥銜珠步搖緩緩擺動,“素衣,走,回承乾宮。”
她還要回去掃清收尾,把褚侍衛和她之間的關係抹除幹淨。
若是讓皇上查到,她也討不了好。
如澈陪著康熙在花園裏逛了逛,親自送他回乾清宮。
等到回宮,已經是晚膳時分。
采苓連忙把她扶在椅子上,幫她捏肩捶背,“累了一天,又遇上這樣的事,娘娘可要好好歇歇。”
“我身子好著呢,你也別忙著伺候了,陪我坐坐,今晚皇上是不會來了。”
經過靈泉水的進一步滋養,如澈的體力不輸於壯年男性,身體上的疲憊倒是沒有多少,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乏力。
滿宮裏的女人,幾乎就沒有不想把她拉下馬的,所以從她嘴裏說出去的每一句話,都要細細斟酌,如同在刀尖上起舞,一不小心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如今宋太醫要走了,您在宮裏又失了一個助力,雖說有個還算得用的孟太醫,終究不比自己人來得放心……昭妃娘娘怎能如此忘恩負義,虧您之前還送了翡翠提醒她。”
“不過提醒而已,哪稱得上有恩?”
如澈輕嗤了一聲,“曆來沒有哪個皇後願意被妃子壓一頭,她和我,本就站在對立麵。”
“可她還沒當上皇後呢,倒是先把架子擺出來了。”
“行了,我知道你是為我不平,不過此話以後不可再說……讓人打盆水來,我洗洗臉。”
采苓點頭,對外麵吩咐了一聲,不一會,幾個宮女魚貫而入,端著水和帕子,排隊伺候她洗漱。
等她們走後,采苓又幫著布膳,“今日之事可當真凶險,得虧那玉香經不住嚇,幾下就招了,若是真要滴血驗親,又不是要扯出多少紛爭來。”
她從小在如澈身邊長大,見識自然不俗,明白滴血驗親並不可信,
娘娘在家裏做姑奶奶的時候,還讓她和采薇親自試過,當時她見到她們兩個的血融在一起,都相當震撼,差點當場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