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嬪佯裝生氣,把剛才在外頭和如澈的對話娓娓道來。

聽到她們說要去祈福,康熙冷凝的臉色稍微融化,對著如澈道,“康貴妃仁心仁德,此計甚妙。之前長生夭折得突然,朕隻顧著傷心,倒忘了替他做一場法事,如今正好和萬黼一塊,請來大師好好辦上一場,也驅一驅宮裏的邪氣。”

皇後的臉色不好看了,覺得康貴妃是越俎代庖,沒安好心。

插話道:“皇上為國事憂心,哪裏想得到這些小事,此事是臣妾疏忽了,等到此事過去,再讓欽天監擇個好日子,讓眾姐妹一同去盡盡心吧。”

“嗯,此事交給你,朕也放心,別在這站著了,去坐吧。”

皇上和皇後率先入座,如澈看了眼神思不屬的佟佳貴妃,也坐了下去。

嬪妃們陸陸續續都到了,坐在兩旁,神情肅穆,鹹福宮的宮人們跪了一片,頗有些三司會審的架勢。

“梁九功,昨夜審問的結果如何?”

“回萬歲爺,所有人都說事發時在屋裏伺候,不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不過經過嚴刑拷打,奴才終於撬開了鹹福宮太監孫威的嘴。”

梁九功拍拍手,抬上來一個後背皮開肉綻的太監,“他是粗使太監,當時正在後頭燒水,據他招認,用完晚膳之後,敬嬪心思不定,似乎有些慌張,而且在院子裏隱隱聽到貓叫聲。”

“貓叫?隻他一人聽見了?”

“不止他,不少人都聽見了,不過貓叫聲像極了小孩哭鬧,他們以為是阿哥在哭,便沒有留心。”

康熙轉過頭,“敬嬪,你有什麼要交代的?”

“臣妾冤枉啊。”

敬嬪本來膽子就不大,此刻全然不顧儀態,整個人跪趴在地上哭喊,“皇上,臣妾心思不定,隻是因為您去了承乾宮,而不是像往常一樣翻牌子……臣妾原本還以為您今晚會來我這裏呢。”

這都什麼跟什麼?

康熙按了按眉心,“行了,你起來吧,朕要去哪,不是你一個妃子能置喙的,你好歹是一宮主位,注意影響。”

“是。”

敬嬪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康熙看了梁九功一眼,後者繼續說。

“孫威還說,他曾經看到有人在院子裏走動,看身形像是在敬嬪身前伺候的張喜全。之後奴才又提審了張喜全,他原本還死咬著不開口,後來經不住刑也招了。”

“他說長春宮的如梅姑娘找到了他,要他幫忙行個方便,在晚膳後的這段時間看住院子,不要讓人出來,至於對方幹了什麼,他是半點都不知情,隻是拿著那人二十兩銀子而已。”

他讓人呈上來一個藏藍色的布包,裏頭裝著幾個銀錠,“奴才已經搜過了,銀子一直被他藏在被褥裏,打算等過幾天送出宮去。”

“長春宮的人?”康熙掃了惠嬪一眼,“你繼續說。”

“奴才又去了長春宮,把如梅關押起來拷問,她倒是硬氣,都快打死了仍咬死說不知道,後來奴才用她家人威脅,才讓人吐出實情。”

梁九功把一張罪狀呈了上去,“招認之後,如梅喊了聲對不起主子,便咬舌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