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正在給裏麵兩位阿哥搶救,如澈坐在外間,神情凝重,“本宮來之前,已經接到了大阿哥被毒害的消息,此事事關重大,定是有人出手謀害,定要告知皇上和太皇太後,讓他們來做決斷。”

聽說大阿哥也被害了,而且還是下毒的手段,佟佳貴妃猛地一驚,之後又突然笑了一聲。

盯著如澈,不懷好意道,“康貴妃,莫不是你賊喊捉賊吧,宮裏的阿哥都遇害了,隻有你的三阿哥無事,難道你就不覺得可疑嗎?”

“你這話說得未免牽強,本宮若真想害你們的孩子,何必巴巴跑來救治。”

“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裝好人。”

“三阿哥昨夜沒有回永壽宮,一直和太子待在一處,如果我說,他此番沒有遇害,完全是沾了太子的光,佟佳妹妹信嗎?”

“本宮才——”佟佳貴妃剛想說不信,但她不是傻子,知道在皇上病重,而宮裏的阿哥們全出了事,將會對誰最有利。

太子是板上釘釘的儲君,不將他弄死,別人想繼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若真是康貴妃,怎麼不直接對太子下手,而要牽扯出其他的阿哥,確實沒有道理。

她已經有些被說服了,但依舊死撐著,“你或許是在故弄玄虛呢,空口無憑,你再怎麼說,也擺脫不了嫌疑。”

如澈懶得跟她爭吵,但佟佳貴妃的話確實提醒了她,此事若不能想個完美的理由將自己摘出去,縱然她能說服康熙,太皇太後也會對她產生疑慮。

如今佟家、納蘭家,全部被牽扯其中,此事絕對和赫舍裏家脫不開關係。

這個時候,如澈才驚覺,之前采桑想要揭穿她,並不是慌不擇路,胡亂為之,而是環環相扣,早有預謀。

采桑不過是早就被舍棄的棋子,她能害死三阿哥最好,若是不能,便想辦法在康熙麵前揭露出她的惡毒麵目,讓她被皇上厭棄。

等到赫舍裏家的計劃全麵鋪開,宮中的阿哥們皆受害,她身上的嫌疑可就大了。

畢竟那個時候,在康熙眼中,她已經成了一個麵慈心苦,口蜜腹劍的女人,況且宮權掌握在她手裏,趁著皇上病重,她能做出如此惡毒的事,一點都不意外。

赫舍裏家的瘋狂反撲,就是想將宮裏除了太子以外的阿哥全部一網打盡,隻有來日太子登基,他們才有重新輝煌的機會。

三阿哥身份在尋常皇子中最為高貴,對太子的威脅最大,他們絕對不會放過。

但他和太子同吃同住,對付起來並不容易,他們便想把這場動亂推到她身上,除去三阿哥的依仗。

她必須想個萬全之策,徹底洗脫嫌疑才行。

正當如澈在頭腦風暴的時候,偏殿裏傳來哭喊聲。

通嬪衝了出來,跪在地上,緊緊抓住如澈的衣擺,“娘娘,求您去請宋太醫吧,長生醒來一直在咳,太醫說恐怕無力回天了。”

“你別急,宋太醫我已經派人去請了,很快就到了。”

在幾人望眼欲穿中,宋世寧總算姍姍來遲,他去看了眼五阿哥,搖了搖頭,說,“通嬪娘娘節哀,下則泄瀉,上則吐痰,皆不已,為上下俱脫,藥石無醫。”

“不,你不是皇上親口誇讚過妙手回春的太醫嗎?還能研製出神藥,你一定有辦法的。”

通嬪當然不能接受這個結果,都不顧規矩,想對他磕頭,宋太醫嚇得躲避到一旁,勸她,“娘娘,微臣確實沒有法子,此病已是神仙難治,您放寬心,不要傷了身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