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殿內要鬧開了鍋,如澈趕緊打住,“各位稍安勿躁,婉貴妃派人來傳話時,本宮已經請了太醫過去,若她當真不適,本宮自然不會同她為難。”
如果她敢裝病,她也會要她好看。
眾妃瞬間聽懂了如澈深層次的意思,反而氣定神閑下來,一邊喝茶,一邊等待著太醫的診治結果。
在某些人翹首以盼中,太醫總算是來回話了。
他年紀比較大了,走起路來慢悠悠的,看得她們著急,等他剛行完禮,緩緩起身時。
惠妃憋不住了,忙問他,“婉貴妃的身子如何?可要緊?”
“回各位娘娘,婉貴妃並無大礙,隻是昨夜著涼,偶感風寒,她擔心過了病氣給您,才不願過來。”
如澈並不驚訝,“知道了,辛苦太醫了,你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
對於這個結果,在場的人多多少少有些不滿。
不過她們也知道,不論是婉貴妃真的生病,還是買通了太醫,此事已成定論,皇貴妃也沒理由繼續追究下去。
榮妃譏笑了一聲,“看來,這位婉貴妃的身子骨並不怎麼利落啊,才剛進宮幾天啊,便連續生了兩場病。
皇貴妃娘娘,依臣妾看,她既然虛弱得很,也不便伺候皇上了,便先把她的綠頭牌給撤下了吧。”
說起綠頭牌,如澈也有幾分高興,因為當她成為皇貴妃的那一刻,名字便從綠頭牌中消失了。
作為副後,也能算得上半個正妻,自然不用被放在碟子上,和其他嬪妃混在一起,跟盤菜一樣任人挑選。
她從前對這個侍寢製度就頗多怨言,可又不得不忍受,如今總算是解脫了。
她點頭,“榮妃的話有理,不過婉貴妃初來乍到,水土不服也有的,還是再緩兩天,若她仍然身子不適,再撤下綠頭牌也不遲。”
惠妃撇了撇嘴,佟家離皇宮才多遠,都沒跑出京城的範圍,哪裏會水土不服?分明是皇貴妃不想得罪皇上,暫避其鋒芒罷了。
“臣妾倒是覺得,婉貴妃怕是和紫禁城犯衝吧,不然怎麼會接連生病?或許,是孝懿皇後的亡魂對她不滿,我看不如讓她遷去行宮別住,也算是為她姐姐祈福了。”
惠妃這話說得有些水平,既然是親姐妹,又緣何會不滿,定是她做了什麼犯忌諱的事。
皇上本就看在佟佳氏的麵子上才讓她妹妹入宮的,若是聽到此言論,且不說會不會相信,但心裏總會存著一個疙瘩。
日後婉貴妃想要利用她姐姐得寵,隻怕是難了。
如澈倒是樂意見到她們幾人相爭,敷衍著說了幾句套話,又按照流程訓誡了新來的三人幾句,便將所有人給遣散了。
采苓把香爐熄了,又給她端來一杯清茶,“娘娘,這婉貴妃當真是無禮。”
“哼,她是無禮,但也不傻,明知道她的封號是怎麼來的,才會抓住皇上的心思,刻意模仿她姐姐的做派。”
有前人的影子在,康熙 又正是心懷歉疚的時候,肯定不會責罰她。
如此,後宮中便會營造一種婉貴妃受寵的假象,畢竟連皇貴妃的麵子她都能不顧,其他人自然不敢小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