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七阿哥看上去倒是一番好意，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四阿哥來把消息告知給他額娘時，鍾嬤嬤也在場，自然也就知曉了這前因後果。
“真心也好，假意也罷，都已經無法對大局造成什麼影響了。”佟若雪打了個哈欠，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她最近越發的懶散，連每日繞著院子走路消食的活動都取消了，“不必去管他。”
鍾嬤嬤應了一聲“是”，心裏也讚同自家娘娘說的話。
官高一級壓死人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皇貴妃再是尊貴，就算是位同副後，說到底也還是一個妾而已。
隻是比其他所有妾的身份更高一點罷了。
但是皇後就不一樣了，正宮娘娘的地位，是無與倫比的。
所以，宜妃和鈕貴妃兩個人私底下才聯合起來，原因很簡單，大抵就是從萬歲爺的態度裏，發現了這件事情吧。
“她佟佳氏憑什麼？既無妊娠之功，婦容德功又算不上出眾，萬歲爺是被豬油蒙了心了嗎？！”
翊坤宮裏，地麵上一片狼藉，全是各種瓷器碎片，宜妃雙目通紅，氣得胸膛不住上下起伏，說話的語氣裏帶著顫抖和憤恨。
碧玉的身上都是水漬，可是她根本顧不上自己，一聽到自家娘娘口不擇言，竟然說皇上的壞話，人都嚇傻了。
她結巴著勸慰著：“娘娘……娘娘，隔牆有耳，您……”
宜妃一個冷眼掃過去，碧玉一下子就被嚇住了，她不敢再接著往下說了，娘娘的眼神裏透露著幾分癲狂，仿佛下一秒就要生吞活剝了自己似的。
碧玉不想白白丟掉性命，所以她很識趣兒的閉上了嘴。
“額娘？”
許是動靜太大，吵醒了在隔壁睡午覺的十一阿哥，他揉著眼睛，迷迷瞪瞪地喊了一聲。
宜妃的嘴唇甕動了一下，是她失態了，但是眼下的事情還是趕緊糊弄過去才好，她可不想毀壞自己在寶貝兒子心目中的形象。
“唉，你碧玉姑姑笨手笨腳的，竟然把茶盞都給打碎了，幸好額娘沒事，嚇到我們小十一了嗎？”
不用宜妃多說，碧玉已經順從地跪在了地上，一副聽從發落的模樣。
十一阿哥確實很聰慧，他這會兒已經完全清醒了。
看了一眼混亂不堪的地麵，他眼神中有一瞬間的複雜，這麼多的碎片和茶水，是打碎一個茶盞就能做到的嗎？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順著額娘的話往下說：“沒有，幸好額娘沒受傷，兒子也無事，所以碧玉姑姑就不要責罰了吧？好不好啊額娘。”
宜妃扯了一下嘴角，在十一阿哥看不見的地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碧玉。
但是她嘴上說的很是好聽：“好好好，誰讓我們胤禌求情了呢？”
接著又轉向碧玉，冷聲道：“聽見了吧，要不是十一阿哥替你求情，你今日必定受罰，還不趕緊謝過十一阿哥？”
碧玉磕了個響頭，語氣裏帶著感激：“奴婢多謝十一阿哥寬恕。”
誰也不知道，宜妃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明明以前是那種明媚而耀眼的性子，就算是在背後算計人也不會顯得那麼低端。
但是如今，卻變得和僖嬪似的，整個人就是一怨婦模樣。
對著忠心耿耿的奴才動輒也非打即罵，好像心裏有一股戾氣，看誰都不太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