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若雪的畫送出去了好幾天都沒有收到回信,弄得她也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了。
難不成真的如青衣所說的,皇上忘記自己這個舊愛了?
佟若雪有一瞬間的心慌,她的嘴角下壓著,一看臉色就知道心情很不好。
自己好不容易撬動的一顆心,還沒來得及享受一下勝利的果實,眨眼睛就變成了一場空。
這事兒擱在誰身上,誰也接受不了啊。
不行,得想想辦法。
“小路子呢?讓他進來找我。”
佟若雪對著青衣說道。
“娘娘萬福金安,”小路子先是打了個千兒,臉上帶著期待,“娘娘叫奴才前來,可是有事情吩咐奴才去做?”
“沒有,”佟若雪突然不知道怎麼說了,她覺得有些頭疼,不得已用手肘撐在桌麵上,半晌後才下定決心,麵無表情地問了一句:“當日你把畫送到養心殿,可見到萬歲爺了?”
小路子看著自家主子的臉色變來變去,自己也跟著緊張起來。
現在陡然聽聞這話,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立馬興奮地回道:“見到了,奴才還沾了娘娘的光,萬歲爺不僅賞賜了好東西,還誇讚了奴才一句呢。”
顯然,能得到一國之君的誇讚,比那些貴重的賞賜更讓小路子高興。
“這樣啊。”
佟若雪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來,接著她又細細問了幾個小問題,良久才把小路子放出去。
“表哥呀表哥,你真是讓人意外。”
佟若雪低聲呢喃了一句,眼波流轉中帶著幾分嫵媚,整個人都放鬆了,臉上也恢複了之前的從容和笑意。
看得前來送膳食的青衣很是莫名其妙。
怎麼感覺自己隻出去了那麼一小會兒,娘娘的心情好像就變得更好了?
是自己的錯覺嗎?
青衣一邊把飯菜擺到桌子上,一邊心不在焉的思索著。
“我記得,前些日子,萬歲爺不是賞了一匹南京雲錦嘛,找出來做一身新旗裝吧。”
佟若雪咽下嘴裏的木瓜銀耳羹,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眨了幾下眼,突然開口說道。
青衣正在一旁布菜,聞言被嚇了一跳。
筷子都險些沒拿穩掉在桌子上。
幸好身為一個大宮女的修養,讓她保持住了鎮定。
“是,奴婢記下了,”青衣立馬回應,片刻後又多問了一句:“娘娘可有想要的繡花樣式?”
這話可把佟若雪給問住了。
她的藝術細胞,哪怕經過了這數十年的熏陶,也沒有太多的長進。
“嗯……”佟若雪思考了半天,最後才給出了一個答案:“就用桃花吧,說起來,這也快到了吃桃子的時節了。”
青衣笑著應下,“是啊,奴婢這幾日瞧著,院子裏那棵桃樹上的花都含苞待放了。”
“是個好季節。”
佟若雪看向窗外的桃樹,感歎道。
這棵桃樹是幾年前從其他地方移植過來的,生命力很是旺盛。
承乾宮的院子這幾年時不時的,總是會種上一些東西。
花花草草的不用說,還有一個很大的葡萄架。
那是佟若雪專門要求的,她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坐在葡萄架下麵,看著架子上成串成串的大個兒葡萄,簡直是再令人開心不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