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爺在靜心齋等你呢。”

蘇培盛一進來,院兒的春杏和思香就熱絡的上前打著招呼請安。

“哎,蘇公公,你回爺一聲,我收拾下,這就去。”

“那奴才告退。”

望著蘇培盛被春杏和思香恭敬的送出了院子,沈桃這才想起來眼前還站著的那位乳娘。

“姐姐貴姓?”

“奴婢免貴姓楊。”

“那好,楊姐姐,你先跟春杏她們更衣淨了手,就去弘曆的內屋吧,裏麵李嬤嬤會跟你交代的。”

“哎。”

沈桃回屋換了衣裳,一出門正好撞見了換了衣裳,淨了手的楊乳娘。

她微微低著頭喚了聲:“沈主子。”

沈桃著急出門,聞聲點了點頭就從她身側匆忙走了過去。

咦?

一股熟悉的香味兒。

卻也隻是與那乳娘交錯的一瞬間嗅到。

那味道極淡,也是沈桃的鼻子靈,一下就頓住了腳下的步子。

回過頭時,那乳娘一隻腳已經邁上了弘曆內屋的台階。

“楊姐姐稍等。”

她聽到沈桃的聲音後,身子僵了一陣。

停了步子,緩緩轉過了身。

“沈主子有什麼吩咐?”

沈桃停住了往門口的方向,轉身折返了回來。

“楊姐姐身上用了什麼香,很好聞。”

聽到沈桃的話,那女子慌張的嗅了嗅,笑著回道:“有嗎?奴婢也沒留意,大抵是沾了胭脂水粉吧。”

“哦?進府做乳娘的哪個不是家境貧困,不得已才撇下自己的親生孩子去喂別人家的孩子,怎麼楊姐姐還有買胭脂水粉的錢嗎?”

被沈桃逼問的冒了汗,她抬手抹了一把繼續回道:“來府上的時候也沒聽說府上的主子這般難伺候,沈主子既然瞧我不順眼,那不用我便是了。”

她說到這,垂著腦袋眼睛滴滴溜溜的轉了個來回。

好像是受了委屈似得要從院裏離開。

“春杏,思香,攔住她。”

春杏和思香雖然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

但眼瞧著那乳娘的步子越邁越大,越走越急,即刻便會意了。

“你別跑。”

“別跑。”

春杏和思香一前一後把她給堵到了院內的角落。

春杏是個能吃的,在吃方麵又被沈桃縱個沒邊兒,寵個沒邊兒,體重那是蹭蹭蹭的上漲。

從前那個瘦弱的小姑娘,已經成長為一位胖墩墩的小廚娘了。

身材敦實卻不失可愛。

而思香原本就是個手上靈巧能幹的,她負責圍堵住,而春杏則一把抓住了那乳娘的手腕。

使那乳娘掙脫不開隻能求饒:“哎呦,這是做什麼啊,我不幹了還不行嗎?怎麼還不讓我走了,真是沒天理了,你再不放我可喊人了!”

春杏接過思香遞過來的繩子,在那乳娘的手腕用力的纏了幾道,係的紮實了,才往沈桃那邊遞了個眼神兒,示意她跑不了。

“我們主子問什麼你便答什麼,若是敢胡嚷嚷,就堵了你的嘴知道不!”

春杏盡量壓著嗓子想讓自己看起來凶狠一點,但其實沒什麼用,肉嘟嘟一說話還在顫動的臉蛋兒就是個可愛的。

“你身上的香味兒是蘭花對嗎?”

沈桃語氣中透著冷意,眼神也沒了剛才的和善,滿是警戒。

“主子說的什麼意思,奴婢聽不明白。”

她回答的聲音越來越小,連眼睛也在躲避著沈桃,不敢直視她。

乳娘此刻的表現令原本隻是懷疑的沈桃愈發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這個乳娘一定有問題。

“哦?你究竟是聽不明白?還是跟我裝糊塗呢?”

“奴婢是真的不明白,難道是奴婢身上沾染的香味兒,裏麵孩子不適宜聞嗎?那也是不知道在哪沾染上的,既然沈主子不喜歡,那就遣走我好了,何苦這樣綁了我?我實在不明白。”

沈桃聽後微微一笑開口道:“你身上的香味不知道在哪沾染的?別跟我裝傻!”

乳娘聞聲又嘟囔了一句:“沈主子,你究竟什麼意思?”

“你不說?我替你說,你身上的蘭花味兒熏香不止用料金貴兒,整個院裏也找不出第二個用它的人,你身上的味道極淡,不仔細嗅,的確也嗅不出來,但我是個鼻子靈的,尤其這個味道,我可是記憶深刻,你身上的香味在證明,你近來去過年氏那。”

她聽後臉上的汗流的是更多了,也沒了剛才的掙紮勁頭兒了。

一抬眼,對著沈桃說道:“即便我去過側福晉那又怎樣,那又能證明什麼?又為何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