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的小丫頭麵色駝紅,步履不穩。
一看就知道也是中了毒香。
嘎魯玳不想暴露她懂醫術的事情,不然瓜前李下,以後宮中有誰被下藥她總會逃不開懷疑。
文竹和梁平看到小主麵色不對,立刻擋在嘎魯玳麵前。
小丫頭看到門外站著的嘎魯玳。
雖然並沒有見過,看打扮也知道是宮裏的小主,歪歪扭扭的行了個禮。
“我與你們小主原是一起入的宮,近日聽說她身體有恙特來探望。她可還好。”
小丫頭有些昏沉搖頭道。
“回這位小主,已經請過兩次禦醫,也沒看出什麼頭緒。後來也沒人肯來了。小主您發發慈悲能不能再給我們小主尋個太醫來,她已經兩日水米不進了。”
已經這麼嚴重了?兩天都沒進食飲水,張庶妃才去尋她,要不可能還會拖下去。
“現在太後攝六宮事,你們可曾上報?”嘎魯玳詢問道。
“沒,沒有。奴婢聽張庶妃說那日小主在坤寧宮請安時犯了錯。對太皇太後言語不敬,奴婢不敢去。怕是,怕是我們小主惡了太皇太後,才,才會這樣。”
這張庶妃腦子也是有坑嗎?這種話也敢宣之於口。
嘎魯玳看著小丫頭真的已經神誌不太清楚,連這種懷疑到太皇太後涉及殺人滅口的話都敢直接跟她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說。
這儲秀宮是風水不好嗎?怎麼就沒有一個清楚的。
這事情已經不是小事,再拖下去不僅富察氏小命難保,牽扯到太皇太後她老人家的聖明就是天大的事。
“快去把你們屋子裏窗戶打開通風透氣,這病中還用這麼濃烈的香,人更昏沉了。梁平你在這守著,別讓任何人進出,你跟著我去找張庶妃。再拖下去你們小主有三長兩短,你也是死路一條。”
張庶妃好不容易把女兒哄睡著,就聽到嘎魯玳帶了富察氏的宮女來尋她。
心底生出一陣厭煩,她連自己的事情都忙的焦頭爛額,真的不想管,可偏偏和那富察氏在一個宮裏住著。
真要出了事,她反正也無寵,若是再讓點她的小公主遭了皇上的厭棄,她會心疼死的。
隻好強扯出一個笑容出了內室,“妹妹,你可見到富察妹妹了?”
還沒問完就看到嘎魯玳麵色不對。
“張姐姐,我懷疑富察庶妃病情有問題!需要向太後娘娘稟報”
“什麼?不用吧,說不定富察妹妹過幾日就好了,妹妹要不還是回去歇息吧,就當姐姐今日沒去尋你。”
張庶妃本來就是個極慫的人,她入宮這麼久都沒和太後娘娘說過幾句話。
現在因為非親非故的富察氏,去壽康宮單獨麵對後宮第二把交椅,她想都不用想就拒絕。
嘎魯玳靠近在她耳旁輕輕說了幾句。
張庶妃臉色大變,她怕太後娘娘,可她更怕太皇太後。
已經牽扯到太皇太後的事情容不得她再猶豫。
“妹妹,你可願與我同去。”張庶妃還是想拉個人墊背,畢竟那天的事嘎魯玳逃不開關係。
嘎魯玳知道自己已經卷入漩渦之中。
哪怕現在不去也早晚會被傳喚,還不如就大大方方直接過去,更顯得她心裏坦蕩。
點頭同意。
二人各帶著人,急急到了壽康宮殿外求見太後。
太後娘娘自從接了宮務,事事都要關心,全力做到最好。
這時聽到有兩個庶妃說有要事稟報,更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將她們倆宣了進來。
畢竟富察氏和張庶妃住在一起,就有張庶妃跪在地上將事情前後敘述了一遍。
說到懷疑富察氏可能不是簡單的癔症,並且她的使喚丫頭都敢說出懷疑是太皇太後下手要除掉小主大逆不道的話。
這主子丫頭都有發瘋的征兆絕不是小事。
太後娘娘立刻讓人去把富察氏和她所有的丫頭都帶來,若是她發瘋綁也要綁過來。
再去太醫院把院正傳來給她診治,還專門派了幾個心腹嬤嬤仔細檢查富察氏的屋子,把所有有異常的東西通通帶過來。
雖然涉及到太皇太後,可她老人家年事已高,再因此而被氣到就是誰都無法承擔的重罪。
太後也暫時不打算告知她的婆母,隻是遣了個從蒙古來的嬤嬤去慈寧宮向蘇嬤嬤透個底。
皇太後把一切都安排妥當,再看還在殿中跪著的兩個庶妃。
張庶妃她是見過的,也是個沒有福氣的,生了兩個丫頭都不太好。
旁邊那個看著眼生,便出口詢問。
“你是新入宮的?哪家的?”
嘎魯玳知道這位太後娘娘接了宮務正是想四處立威,忙極其恭順的磕頭行禮。“回太後娘娘,嬪妾庶妃郭絡羅氏,半個月前剛剛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