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爺心情不虞,將弘晟交給溫氏後就離開,去正院交代福晉後日滿月宴的事。
弘晟新得了金表,愛不釋手的抱在懷裏,才沒空搭理他的去留。
溫氏好笑,執手絹擦去他嘴角的口水,細聲細氣叮囑:“阿哥爺可不能往嘴裏放啊。”
說完,暗暗搖頭:看她,這麼小的孩子能聽懂什麼?
也是弘晟表現的實在機靈,讓人忘記他是個才剛滿一個月的奶娃娃。
弘晟哼唧,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怎麼可能什麼都往嘴裏塞!
親爹還真是大方啊!
清朝時期西洋懷表可不多見,他有法子搞到不說,居然就這麼給了自己,想想都替他肉疼!
話說還不知道自家親爹是誰呢,家裏如此富貴,必然是個數得上名號的人物,說不得小爺還是個曆史上有名的皇室子弟呢!
可府裏的下人們都叫親爹主子爺,他隻知他是個王爺,至於是哪位王爺,則完全沒有頭緒。
銀屏打簾進來,客氣的笑道:“溫乳母,主子要見小阿哥,還請你再走一趟!”
因為四爺突然的到來,母子倆每日的感情聯絡還沒進行完,得知四爺離開,年氏又打發銀屏過來找他。
弘晟思緒全被美人娘占據,無心去猜測親爹是誰。
——
正院。
烏拉那拉氏迎了四爺進屋,親自幫他褪去大氅。
給他遞上一杯熱茶,笑道:“爺怎的這時候來了。”
她陪伴四爺三十年,輕而易舉的捕捉到他麵癱臉之下隱藏的惱意。
四爺呷了口茶,心情平複下來。
“過來坐坐,福晉近日頭疾可好些?”
“謝爺關懷,修養半月已經大好。”
四爺點頭,轉頭說起來此的目的。
“年氏身體虛弱還在月中,弘晟的滿月宴就辛苦福晉幫忙主持了。”
烏拉那拉氏嗔怪的看他:“瞧爺說的,妾身身為嫡母,照顧好爺的子嗣都是應該的,用得著爺巴巴的特意跑來叮囑一番?”
“…難不成是怕妾身虧待了弘晟?”
四爺咳了聲,麵色略微尷尬:“福晉多慮,你辦事爺放心。”
烏拉那拉氏不可置否。
“還有兩日就是弘晟滿月宴,妾身怕到時候他認生,不如先抱來正院跟妾身熟悉兩天?”
四爺認為她說的有些道理,可想起年氏對弘晟的珍視,又打消了念頭。
小兒嬌貴,來回折騰萬一有個閃失,自己如何跟她交代?
她才剛從失去福宜的陰影走出來,經不住的…
“弘晟太小,爺怕他來回路上讓風吹了。”
烏拉那拉氏掩去眼底失望,歉意的笑道:“是妾身欠考慮,後日有乳母奴才們照料,想來不會有問題。”
四爺滿意的點頭。
福晉素來懂他心意,一點就通,蘭兒從前也是如此…
他眉心下意識蹙起,她近來究竟是怎麼了?故意對自己愛搭不理的。
眼前男人的身體在這裏,心卻飛走了,烏拉那拉氏好似沒看見,若無其事的低頭喝茶。
她早就不奢望四爺的寵愛了,隻希望自己能穩坐正室的位子,護額娘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