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封大禮依規矩進行,皇帝在太保殿走過場一樣看過冊、寶後,遣使到儲秀宮備黃幄行禮,宣寶、冊,使者返回太保殿複命。
皇後儀仗擺開,後麵按規矩跟著一眾女眷命婦,給大阿哥定下的嫡福晉瓜爾佳氏也頭次在眾人跟前露臉。
玉琦感覺到好幾束炙熱的目光落在身上,她不動聲色的掃了一圈。
有嫉妒的、憤恨的、羨慕的,還有崇拜的?
全嬪那眼神是什麼鬼?
玉琦心下暗道:可別眼熱了,不用太久類似形製的新朝服就會穿你身上。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行至太保殿向皇帝行六肅三跪三叩禮,皇後與皇帝並肩接受朝拜,殿外整整齊齊的文武百官肅立。
全嬪頭一次感覺到一國之母端莊威儀的震撼,這跟以往是不同的。
她懷著崇敬向往的心情真心實意的叩拜,一時之間也分不清到底是對那個位置的渴望還是被皇後那無可比擬的氣勢折服。
這也是玉琦第一次真正看見前朝官員,匆匆一瞥烏壓壓的站了好幾排,戴著官帽也看不清誰是誰。
長兄裕誠任文淵閣大學士,二哥裕寬任散秩大臣,當在其中。
隨後,帝後攜手至奉先殿祭祀告慰先祖。
禮畢,皇後回儲秀宮升座接受妃嬪、命婦朝賀。
玉琦跟過了一遍大刑似的累,終於有機會坐著了,雖然還要頂著一身的枷鎖身子端正擺出皇後威儀。
和嬪獻上一對均釉膽瓶,她的笑還是跟平時一樣假,“恭賀皇後娘娘冊禮,嬪妾家資有限,區區薄禮還望娘娘莫嫌棄。”
要不是怕是閑話,她隻想送幾匹緞子,宮裏最富裕的就是摳搜皇後了,還好意思收大家的禮物。
玉琦微笑道:“和嬪有心,本宮甚是喜歡。”
和嬪暗暗翻了個白眼,今天皇後收禮能收到手軟,能不喜歡嗎?
她有時候也帶著一半腦子的,知道今天不能鬧,氣鼓鼓的坐在一邊酸溜溜的看別人送禮。
其他妃嬪裏屬珍貴人送的最貴重:八寶青玉雕金鳳雲海屏風。
玉琦麵上笑的歡快,心裏失落,這大件往後帶不走,不知道最終大亂時被人偷走賣了還是便宜了那些入侵的竊賊。
她無力阻止八國侵華之戰,但痛恨那段屈辱的曆史,每一個國人都該銘記曾經的屈辱,自強自立永世不能再給外人欺負的機會。
全嬪送的禮最不值錢,但拳拳心意可見一斑。
和嬪譏笑道:“妹妹舍不得那些寶貝看不起皇後就算了,備些金銀充一下場麵都好。嗬!一副自繪的桃源圖算什麼?論丹青宮裏可沒人比得過恬嬪,你適才‘獻醜’二字用的十分貼切。”
無辜躺槍的恬嬪忙道:“姐姐過譽,我那點技藝不過是閑時隨便畫畫打發時日而已,比不得全嬪這般用心意畫出來的。”
全嬪不覺得丟了臉麵,輕笑道:“和嬪姐姐喜歡送貴重禮物妹妹不好褒貶,不過妹妹獻的禮隻為表明心意,丹青造詣當然比不得恬嬪姐姐,但這幅畫也有其巧妙之處——遇水不褪色,光線變暗時又有另一番景致。”
玉琦興起,難道類似《落霞棲牛圖》,她問道:“全嬪可介意本宮當場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