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貴人感覺自己快被嚇暈了,但她咬著舌尖讓自己清醒。
不能暈倒,否則醒來後可能連辯白的機會都沒有。
皇後不會為了救她惹禍上身,她必須靠自己!
“皇上,臣妾兩月前確實見過恩太嬪,但臣妾隻是想從她那裏騙點銀子花銷,沒有做過別的。”
旻寧冷笑,“那她身上怎麼會有那種怪物?見別人沒事,偏偏見過你之後就有了吃活蟲的詭異行為,你還有什麼話說!”
這事如果放在別人身上還另說,可放在有孕的秀貴人身上要說沒特別的目的誰信?
先害奕宏,又借著跟皇後同住一宮的便利再通過巫蠱謀害。
到時候貴妃沒了兒子,皇後也遇害,誕下皇嗣的秀貴人身份自然會拔高一大截。
母憑子貴,到時候爭皇後之位可比別的妃嬪有更大優勢。
此計著實歹毒!
因為這個推斷猜想,旻寧之前懷疑是皇後在操縱的疑慮反而打消了。
秀貴人急道:“臣妾沒有給過恩太嬪任何東西,隻是給她傳幾句家人的消息而已,皇上明鑒啊!”
她使勁回想之前相見的場景,兩人身邊近身服侍的宮人都在場。
她忙補充道:“皇上,臣妾是清白的,不信您可以傳話安茹還有水月,臣妾跟恩太嬪碰麵的時候她們兩個都在。”
旻寧不信水月,不過安茹另說,立刻吩咐把人帶過來。
安茹知道恩太嬪慘死後心情大為暢快,也不去想自己縱火會落得個什麼懲罰,大不了一死,反正也做好了準備。
她跪在下首沒有半點畏懼,“皇上,奴婢可以作證,秀貴人確實沒有給過恩太嬪什麼東西。”
一旁同樣跪著的水月突然說道:“安茹,你忘了最後那次見麵時秀貴人不慎被茶水燙傷,讓你去找燙傷膏的事了?”
她說完後抬頭看了旻寧一眼,“啟稟皇上,安茹知道的不是全部,當時她離開後秀貴人讓奴婢偷偷給了恩太嬪一個小盒子,說是恩太嬪過世母親留下的一件遺物。”
“為此,秀貴人跟恩太嬪要了一百兩銀子還有一對翡翠墜子,那墜子秀貴人轉手就讓奴婢找人賣出宮了。”
“那是一塊晶瑩剔透的像琥珀一樣的東西,但摸起來是軟的,裏麵有一隻泛銀光的小蟲子。”
“當時恩太嬪還詫異為什麼會收到這種東西,不過感傷母親的去世還是仔細收了。”
“奴婢猜測,恩太嬪的異常肯定跟那個東西有關。”
這樣的突變驚的秀貴人都懵了,一時竟忘記反駁,反應過來後就怒視水月。
“賤婢,你胡說!”
“我什麼時候給過那種東西!”
她根本沒想到水月會突然背叛,難不成今日的事是個死局?
是了,當初給她出點子找恩太嬪套銀子的就是水月。
也就是說水月從一開始就是別人的奴才!
這是一顆暗棋,必要時刻會被真正的主子拋出來擋箭。
而這個局除了要她一屍兩命之外,指向的還是皇後。
旻寧懶得聽秀貴人辯解,問安茹,“水月說的可是實情?”
“是。”安茹也沒想到那個小岔子就是伏筆,“不過秀貴人被燙傷是因為奴婢上茶的時候水月搶著接過去,茶水才濺到了秀貴人手背上。”
這絕對不是巧合!
旻寧怒道:“水月,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朕是天子,沒有人可以越過朕操縱任何事!”
“如果有人拿你的親眷做威脅,那朕可以誅你九族!”
水月抖了一下,跪趴在地上磕頭,“皇上饒命,但奴婢說的句句屬實。”
秀貴人都要瘋了,“皇上,您不能聽這個賤婢汙蔑臣妾啊!”
她指著安茹說道:“她說的才是真的,水月那天確實很奇怪,平時做事沒那麼毛躁的。”
“秀貴人,你有孕在身不要那麼激動,清者自清。”
玉琦說完看了秀貴人一眼,這才朝旻寧說道:“皇上,既然事端出在那塊像琥珀的東西上,它總該有個來處。”
隻一眼,如困獸般的秀貴人感到一股奇異的力量,好像沒那麼驚慌害怕了,隱隱作痛的腹部也平息了躁動。
皇後這是真心救她吧?
肯定是的,隻要她誕下皇子,一個乖乖聽話身份又不高的妃嬪總比貴妃好掌控。
想到這裏她更鎮定了,難怪皇後說她的孩子是保命符!
她一定要演好聽話棋的角色,至於別的,以後可以慢慢圖謀。
有了皇後做靠山,她的路不會太難走,而且孩子是她親生的,不可能會向著外人。
她要讓皇後給她鋪路!
連水月都是條養不熟的白眼狼,她不會相信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