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井上田一腦門的汗，“斯坦恩的屍體我們的人接觸不到，那個護衛也被嚴密關押，這個信息隻是根據其他人的了解推斷出來的。”
“把這個推斷想辦法透露給毛利國跟大利國的人，再讓他們求著我幫忙。”佐藤川定下計劃。
無論真相是什麼，他必須坐實斯坦恩是被大清人暗害的結論。
他相信那兩個國家也樂意接受這個結果，好從大清咬下一塊肥肉來。
論到玩陰謀詭計洋人還真趕不上倭國，鬆井上田拐了幾個彎透露出去，當天兩國留下來的人就找過來了。
大利國的喬勒問道：“聽說佐藤先生是查案高手，這次的事有些不對勁，能不能請先生幫個忙？”
打死人的雖然是護衛，但牽扯到皇室跟重要官員之後，這就不是簡單的登門道歉賠錢那麼簡單了。
他腦殼都快想破了都找不到證據替埃莫裏洗脫縱容下人的罪名，見到一絲曙光恨不得緊緊抓在手裏。
“喬勒先生過獎，查案方麵我有一點經驗，但不敢保證一定能找到證據。”佐藤川皺著眉頭，“首先我要驗屍。”
“沒問題！”喬勒一口保證，“大清方麵沒有阻止我們自己調查的權力。”
“那就好，喬勒先生安排人把屍體送過來，我去準備解剖工具。”
喬勒一臉糾結，“在查明事實之前大清這邊不允許我們將屍體帶出來，那邊有專門的人看守。”
佐藤川猶豫了一下，“也可以，不過除了你們之外我不希望有旁的人在場，我討厭大清人偷偷摸摸學習高超的解剖技術。”
“好好，這個問題我去交涉。”喬勒鬆了口氣。
毛利國的邁德一臉陰沉，“我知道喬勒你迫切的想要給埃莫裏脫罪，請佐藤先生幫忙我不反對，但既然是查案，就要光明正大，我會請厲害的醫生跟著。”
喬勒點頭，“沒問題。”
佐藤川問道：“不知邁德先生請的醫生是誰？”
據他所知，毛利國留下來的人當中隻有一個交流生是學醫的，這次是想偷學中醫精髓。
邁德笑道：“森昂是我們的交流生肯定在列，另一個是大清這邊很優秀的女醫生，到時候你們可以稱呼她‘聶醫生’。”
“沒想到你們會信任大清人，真令我意外。”佐藤川嗤笑一聲。
他決定解剖前先問那個女醫生一些專業問題，如果回答不出來就以醫術不精將人趕走。
幾人來到大理寺表明來意後，少卿狄守業親自帶人前往停屍房。
進門之前佐藤川停下腳步看向聶隱娘，“聶醫生，你懂得解剖人體查看皮下傷痕嗎？”
聶隱娘笑道：“略懂皮毛，正好借這個機會跟佐藤先生學習一二。”
“很抱歉，我討厭偷師學藝的小偷。”佐藤川冷下臉，“喬勒先生，如果讓這樣的人跟著我沒法幫你。”
“請佐藤先生如何也要幫忙。”喬勒趕緊跟邁德商量：“邁德先生應該知道醫術的重要性，還請您尊重佐藤先生的意願，有森昂在場不會有人做手腳。”
邁德搖頭，“這關乎兩個國家會不會開戰的問題，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他挑眉看了看佐藤川又道：“更何況聶醫生並沒有說她不懂解剖，隻是出於禮貌謙虛而已，你為何就認為她不比佐藤先生更優秀？”
佐藤川冷笑道：“既然這樣那你們就自己查清真相好了，我沒有多餘的時間陪你們遊戲。”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佐藤先生，不如我們用兔子做實驗解剖，看看誰在最短的時間內完好的剝離出內髒部分？”聶隱娘不緩不慢的開口。
佐藤川回頭陰鷙的看過去，“如果你輸了呢？不如就用你們最先進的火器做賭注？”
“可以。”聶隱娘點頭，“既然是賭注，希望佐藤先生也拿出對應價值的東西。”
“你希望我拿什麼做賭注？”
聶隱娘笑道：“十萬石大米，隻要大米不要銀子，而且必須以國書的方式訂立賭注。”
佐藤川猶豫了一會兒，“我可以答應，不過時間很緊迫，還是先筆試等結果出來再由勝利方接收賭注比較好，這裏有兩國的代表在場，我不會食言的。”
“跟君子才能立口頭承諾，我擔心佐藤先生無法接受失敗的結果用剖腹向你們的天皇致歉。”聶隱娘笑了笑，“所以無法在比賽前訂立國書那就換別的賭注吧！”
佐藤川臉色很難看，既憤怒被一個女人輕視，又恨對方太狡詐。
沒錯，雖然他很相信自己的解剖術，但不敢保證一定能贏。
十萬石大米對於他的國家而言是一筆非常龐大的數字，一旦輸了他不可能履行承諾，天皇也不會用這種屈辱的結果換他的命。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付出任何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