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宏被氣的在爆炸邊緣徘徊,一個個就差直接說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
“兩位愛卿口口聲聲讓朕提議,怎地此前朝政決議你們不問?偏偏在這件事上緊咬不放。”
“難不成你們收了誰的命令,要借這個機會讓朕背上罵名,再成功廢黜朕這個皇帝!”
趙素趕緊跪下,“臣絕無此意,無非是請皇上略作分析,至於最後決斷自然要請示太後。”
“皇上習政近十年,想來對軍國政務皆有心德,不過是派兵增援調撥糧草之事並非先例,皇上屢屢推脫搪塞會讓人誤以為您虛度光陰不理政務啊!”
“好一個不理政務!”奕宏氣的咬牙切齒,“達剌犯邊,又有伊犁將軍求援軍報,那還等什麼,自然是調撥兵馬安排糧草。幾位愛卿以為呢?”
他要是再不開口做決定隻怕明天就會被人傳出昏君流言了吧?
殺人誅心!
太後這個老妖婦真夠陰狠。
察哈蘇問道:“不知皇上以為調派何處的兵力增援較為合適?”
奕宏看了英和一眼,說道:“以免地方再出現反清逆賊,朕欲抽調京畿附近的兵馬。”
“一來京畿還是十萬禁軍一萬禦林軍拱衛,即便有逆賊趁機作亂也能及時增援剿滅。”
“二來重兵火器營也駐紮在京城,即便有逆賊打著這裏的主意也會被火器壓製束手就擒。”
六部尚書聞言幾乎都在心底歎息,別人想攻城那是費盡心機玩釜底抽薪的招數,皇帝可好,自己拱手送上。
察哈蘇搖搖頭,“曆來皇室所在皆是重中之重,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抽去防衛兵力,皇上此舉無異於告知逆賊,京畿附近防禦空虛,一旦對方截斷路徑,不用三月京畿不攻自破。”
“那些逆賊不過是烏合之眾,哪來那麼多兵力攔截?”奕宏冷笑一聲,“愛卿這是滅自己威風漲他人誌氣!”
趙素說道:“皇上,反清勢力不容小覷,在沒有完全摸清對方實力之前掉以輕心隻會給人可趁之機啊!”
吏部尚書喬仲也說道:“最要緊的是大軍從京畿趕往伊犁,路途遙遠隻怕會貽誤戰機。”
“幾位大人的看法我不讚同。”英和冷哼一聲,“你們無非主張就近調兵增援,萬一這就是反清勢力的調虎離山計呢?到時候地方揭竿而起,再跟犯邊的達剌勾結,還有機會等第二次增兵嗎?”
奕宏麵色一鬆,“不錯,朕也是擔心這一點。”他偏頭看向玉琦,“太後以為呢?”
“索綽羅大人說到點子上了,哀家也認為達剌犯邊是某些人的陰謀計量。”玉琦淡然一笑,“諸位愛卿就不覺得這次的軍報不尋常嗎?”
禮部尚書左宗明心思一轉,“太後,莫非您已經發現異樣之處?”
玉琦沒有立刻給他解惑,問道:“諸位可有跟伊犁將軍熟悉之人?”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文官與武將有深交,這可是帝王最大的忌諱,一時之間誰也不敢站出來。
長嶺笑了笑,“臣早年間跟格林沁將軍略有交集,據臣了解,他排兵布陣對敵之術很是讓人出其不意,再加上火器營的加持,按理說不會被達剌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以至於向朝廷發增兵請求。”
玉琦點點頭,“愛卿再看看那份軍報。”
李秉忠立刻把軍報送過去,長嶺一字一句看了好幾遍,突然“咦”了一聲,“太後,軍報中的’庭‘字不對,格林沁是個孝子,其父名諱裏有這個字,是故他落筆的時候會省略一點。”
“軍報造假?”王鼎又驚又怒,“太後,此事非同小可,要麼是格林沁將軍出了意外,要麼就是八百裏加急被人滲透了!”
“滲透倒是未必,興許有人中途玩了招狸貓換太子。”玉琦微微一笑,“哀家是信任格林沁將軍的,所以大家該想想背後的人為何要弄這麼一出戲了。”
奕宏麵如死灰,他中計了!
如果操控這件事的人就是為了達成京畿防衛鬆懈的目的,那他豈不是間接的幫了外人?
最關鍵的是他跟太後的關係明眼人都知道不可緩和,如此一來他想為自己辯解就難了。
英和也沒料到會是這個結果,明明按照那人交代的計劃,無論太後調遣哪裏的兵力都會落入圈套。
結果呢?
圈套被識破了!
裕誠說道:“臣以為可以從兩個方麵分析。假設對方已經跟達剌那邊勾結,鬧出一點動靜再利用這份價軍報導致伊犁周邊兵力空虛,他們埋伏的力量會迅速冒出來占領要地再對伊犁成圍剿之勢放達剌進入中原。”
“假設對方的目的就是京畿,那依照索綽羅大人的建議周邊兵馬調走後京畿就危險了,對方圍而不打困也能困死十萬禁軍。”
這話就差把皇帝也點出來了,到底是給敵人騰地方還是達成了某種聯盟,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英和一張臉五彩紛呈,“佟佳大人這是暗諷皇上無能還是暗指皇上跟這場陰謀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