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捋著胡須神秘莫測的笑了笑,“反正以我的推測,太後不會把意中的繼任者過早暴露在人前。”
太後垂簾聽政以來的諸般手段足以證明她是個走一步看一百步的強人,不會把自己的命交給別人掌控。
現在的皇帝是個白眼狼,另外那兩個小的一個聰明卻過於莽撞,另一個看似沉穩卻是個心思陰沉的家夥。
不管是誰,都不是仁君之相。
長齡拿胳膊肘捅了捅王鼎,笑道:“你就別藏著掖著了,透點底。”
“你個老家夥就喜歡裝糊塗,自己不也有了猜測。”王鼎哼哼唧唧,“這樣吧,咱們各自把那個名字寫下來,看看猜的是否一樣。”
“好,這公平!”
長齡積極的拿了筆墨過來,兩人背對對方提筆,片刻後把紙對折交換。
看過後兩人相視一笑,長齡搖頭晃腦,“哎呀呀,我還想贏你一會呢,結果還是打了個平手。”
兩張紙都被扔進火盆,既然太後不願把人暴露出來他們肯定也得藏著。
王鼎歎息,“太後若真的要走這一步阻力不小啊!”
“急什麼,這些年老百姓都接受了太後掌權,正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百姓真正關心的是誰可以讓他們吃飽穿暖。”長齡不覺得問題有多大。
王鼎笑道:“算了,咱們兩個老東西還是想辦法探探太後那邊的意思,如果猜中了少不得在進土前幫一把。”
皇宮內。
奕宏把書房裏能摔的東西全摔了,“混賬!通通都是叛徒!”
英和的突然倒戈不是讓他最生氣的,幾位重臣陰陽怪氣的說辭才讓他忍無可忍。
“皇上,那些大臣都是牆頭草,您氣他們沒用。”被調離儲秀宮的長恩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權力邊緣。
他不甘心做個無權無勢任人踩的奴才,他要牢牢抓住這次機會。
奕宏嗤笑一聲,“你以為朕不知道最大的威脅就是太後,但朕無人可用奈何不了她有什麼辦法!”
原本還跟英和商量好借著選妃一事先從後宮著手,結果胡應清折了,達剌犯邊的事英和為了自保還反甩他一刀。
他除了先帝遺巡能保住這個皇位外什麼都沒了。
“皇上,您可有一張最大的底牌呢。”長恩眼裏閃過一抹陰毒。
“什麼底牌?”奕宏自己都是懵的。
他徹底成了傀儡皇帝,還有個屁的底牌!
長恩笑道:“您還有貴太妃娘娘呢不是?”
“別跟朕提她!”奕宏厭煩的擺擺手,“朕就沒見過不為自己親兒子考慮的生母,她除了會在太後跟前討笑臉什麼都不會,不給朕添麻煩就不錯了。”
“皇上是當局者迷,再怎麼說您都是貴太妃娘娘親生,若您到她跟前做好孝子本分,讓她體諒您在朝中的艱難,請娘娘到太後跟前美言幾句容易得很。”長恩目光微閃,“而且娘娘一定會站在皇上這邊。”
奕宏自認不是蠢貨,聽出點別的味兒來,“狗奴才,要說就說全乎!”
長恩討饒兩句,這才猶猶豫豫的說道:“奴才也是聽了一嘴流言,但真真假假奴才也不知道,關鍵這流言會累及貴太妃娘娘跟太後聲譽,這個······”
他卡住後麵的話就看皇帝什麼態度。
奕宏臉色一沉,“繼續說!朕赦你無罪。”
“多謝皇上。”長恩壓低聲音,“聽說貴太妃跟太後私下情分極好,比尋常閨閣密友更甚,有人傳二人實乃對食!”
“大膽!”奕宏忍不住斥責,這種有損皇室聲譽的事發生在別人身上就罷了,那可是她母妃!
一旦傳開他勢必會受到牽連,到時候有人拿這個做文章,先帝遺巡都不管用了。
長恩假模假樣的告罪一聲,又擺出一副忠心不二的姿態,“皇上,奴才也是為您著想啊!雖然會對貴太妃有損,但這無疑是攻擊太後最大的把柄,世人不可能認可一個有怪癖的女人執掌朝政大權。”
“不僅如此,皇上仁慈孝順也並非一定要把真相揭開,何不先利用這一點,由貴太妃出麵替您在太後跟前說說話。”
“這條路走不通,皇上再撕開她們的真麵目也不遲啊!”
奕宏被說動了,對於目前無人可用的他來說,這無疑是一條非常好用的利器。
就算這層遮羞布被扯開,他會受到一點波及,但太後失去的更多。
最好的辦法就是通過她母妃的手弄死太後,到時候母妃出於愧疚說不準也會自戕。
這樣一來他憑借先帝遺巡坐穩皇位,該死的死了誰也不好拿這種事說他。
“可母妃現在長住靜雲齋,朕想盡孝都難!”
長恩笑道:“皇上也可以打著盡孝的名義過去,為了避諱裏麵的出家人,您在外搭個草廬每日到貴太妃跟前露露臉,世人還會傳皇上的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