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菀見東子雖然處於暴怒的邊緣，但眼裏又閃過一絲慌亂就證明對方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她再接再厲，“你仔細回想一下這幾年在反清盟裏看到的聽到的，除了那些原來的老人外，新進的是不是大多數因為遭到地方官員或者豪強劣紳的壓迫才選擇投靠？”
“當然，我不否認有些貪官汙吏卻是迫害了老百姓，他們對大清朝廷有怨恨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曆朝曆代的明君就能讓天底下的百姓都能過上好日子？沒有一樁冤假錯案？”
“就拿反清盟想要恢複的朱氏王朝來說，百年曆程那些個皇帝難道就沒有疏漏的地方？”
東子滿臉糾結，即便心中對大清的仇恨沒有減少，但幾年來那個堅定的信念卻在慢慢崩塌。
“你不要說了！”東子大吼一聲，“都是你瞎猜的，我們盟主不是這樣的人！”
趙菀勸道：“你不是愚笨之人，我相信你能通過一些蛛絲馬跡去驗證我說的這些。”
東子猛的抬起頭，“你說這些無非就是想從我這裏套消息，想知道反清盟的底細，你是妖後的走狗，我不會相信你！”
“從你這裏套消息？你也太高看自己了。”趙菀嗤笑一聲，“固然你有點小聰明，但在反清盟裏不過是無足輕重的角色，能知道多少？”
“我跟你浪費唇舌不過是想你還有跟你有過類似遭遇的人，認清一個事實——反清盟並沒有你以為的那麼仁義！”
“至於反清盟最大那批勢力的藏身處我已經知道了，去伊犁大家為了方便和安全走官道，但小路並非不能走，不是嗎？”
東子眼眸瞪大，這基本坐實了趙菀的猜測。
趙菀繼續說道：“現在你該相信了，我不需要你做引路人。”
東子咬了咬牙，“但你們殺死舵主跟其他兄弟是事實，你也別滿口仁義道德！”
“他們打著造反有理的旗號難道沒有殺人？”趙菀覺得少年人想的終究還是淺顯了，“就算你現在不相信那些親人死於反清盟之手，但你應該也知道他們沒少暗殺滿人。”
“漢人也好，滿人也好，都有好人壞人，反清盟在暗殺那些貪官的時候沒少連著他們的家眷和奴仆一起殺了吧？”
“那些人裏難不成個個都是壞的？個個都該死？”
東子沉默不語，他知道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是偏見，“但妖後搞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最後便宜的還不是滿人！”
趙菀冷笑一聲，“太後身處高位，她隻能盡可能的頒布對於百姓有益的政令，但無法保證每一個地方都能實施到位，最起碼現在的大清比起之前好太多不是嗎？”
“她就是個女人，憑什麼騎到男人頭上，女人就該嫁人生孩子照看好後院。”東子昂著頭一臉嘲諷。
“我以為你有點小聰明也是個通透的，沒想到被反清盟的人教成這般廢物！”趙菀生氣了。
女人怎麼了？
誰規定女人就隻能嫁人生孩子管後院？
就因為這樣所以男人隻要有銀子就可以三妻四妾，把女人當成物件？
東子大怒爭辯，“盟主才沒你想的那麼卑鄙齷齪！女人本來就該這樣，妖後破壞人倫綱常就該抓了點天燈！”
“要點太後的天燈？”趙菀神色一狠，看向其他人問道：“你們對這個混賬說的話有什麼想法？”
齊闖冷笑一聲，“若沒有太後不知道多少人餓死，被人欺負死！這小子滿腦子廢料，還想點太後天燈，合該先讓他嚐嚐點天燈的滋味。”
“這種人何必那麼麻煩，我片了他就行。”齊箏甩著尾巴鋥亮的匕首跟玩一樣。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對，這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想死就成全他！”
“把點天燈說的那麼溜估計反清盟的人沒少幹這種事，死不足惜！”
“東家，殺了他！不感恩太後的狗東西不配活著！”
群情激憤，東子嚇的臉色發白渾身哆嗦。
他見過別人被點天燈，知道那過程有多痛苦。
“你們要殺要剮給個痛快！小爺怕個屁！”東子還撐著最後一口勇氣。
“齊箏，交給你了。”趙菀說完走到別處。
“多謝東家！”齊箏朝齊闖揚了揚眉毛，“大哥，你先把這小子綁起來，我抓緊時間片一千片。”
千刀萬剮！
東子這回再也硬氣不起來了。
齊闖直接上手，三兩下就把他捆成肉粽。
齊箏才下手一刀削了東子手掌上一片肉，後者就嚇的尿褲子，“別殺我，我知道很多反清盟的消息。”
齊箏手下不停，繼續片，刀法非常好，每一片都均勻而且很薄。
東子感受到更多的是恐懼，這樣下去他真的會被片成一具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