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蘇嬤嬤指天發誓,“我說的句句屬實,十八年前中秋夜太皇太貴妃得仁宗厚愛恩準回家與親人團聚。”
“也是巧了,那天太皇太貴妃跟前的宮女桃夭身體不適,讓我暫時頂她的缺跟著出宮。”
“就是這個機會,我才發現太皇太貴妃跟竇青的私情,兩人在偏院待了近兩個時辰,雖然我沒能守在門口,但我留意到她離開時發鬢是重新梳過的。”
“李公公,你說大白天的一個女人跟男人共處一屋,能因什麼事要重新梳頭?”
“更巧的是一個多月後太醫就診出喜脈,而沒多久太皇太貴妃受驚差點小產,跟前服侍的宮女太監不是被刺死就是被調去做苦役,桃夭也在刺死之列。”
“我也因為這個緣故得了近身伺候的差事,這個秘密就更不敢提了。”
李秉忠又驚又怒,“所以你是想說惠郡王並非仁宗血脈?”
“不錯。”蘇嬤嬤點頭,“太後若需要人證單靠我指證不行的話還有一件信物,惠郡王有一枚青玉麒麟佩,那是竇青所贈之物。”
李秉忠不動聲色的問道:“哦,此事可有別的人能證實?”
蘇嬤嬤忙道:“那青玉麒麟佩本是一對可以拆開也可以扣在一起,如今另一半就在竇青手裏,也是明家商行各分店聽命行事的信物。”
李秉忠覺得這事有些奇怪,“你再本事這些年也隻跟在太皇太貴妃跟前伺候,怎會知道這些要命的事?”
蘇嬤嬤急道:“這是太皇太貴妃跟惠郡王密談時我親耳聽到的,不過她沒告訴惠郡王身世。”
如果她不知道兩人之前有過一段,再加上懷孕前後發生的那些事也不敢隨便揣測。
李秉忠這才放心,“你為了大清顏麵敢於揭露此事很是難得,太後知道了沒準會免你死罪,至於你女兒······”
他故意不往下說,越是這樣蘇嬤嬤越急,“隻要我能做到的哪怕豁出性命都行,隻求公公在太後麵前美言幾句,保下我女兒!”
李秉忠皺著眉頭踱步,良久後才下定決心,“惠郡王跟反清盟勾結身邊的人想要保命很難,除非蘇嬤嬤能做出一番大功勞,眼下太後既要操勞國事,又要教導皇上回歸正途,哪裏有功夫為一個備受牽連的妾操心。”
聽話聽音,蘇嬤嬤這會兒腦子轉的飛快。
她眨眨眼試探著說道:“聽說皇上在國家大事上不太精明,往後大清交到他手裏怕是要出亂子,但凡我要是能出去怎麼也得想法子替太後分憂。”
“替太後分憂?”李秉忠皺眉,“你想對皇上做不好的事怎麼成了替太後分憂?太後視皇上如親子,可容不得別人汙蔑!”
有些事私下裏怎麼安排是一回事,放在明麵上說清楚是另一回事。
主子可不能被人潑髒水。
蘇嬤嬤自知說錯話,反手用力給自己一巴掌,“是我不會說,我這是見不得江山被這種人霍霍,要不然反清盟也不會跳起來。”
李秉忠抬了抬下巴,“看在你知錯能改又是宮中老人,太後仁慈也不會因為一點衝撞之罪要你的命。”
“不過你要記著這次的教訓,以後好好辦差事。”
說完,他去讓看守小太監來開了牢門把蘇嬤嬤放出去。
這頭錦如等來了玉琦,硬著頭皮受了她的禮,“太後為國事操勞我還過來實在不應該,但蘇嬤嬤跟了我多年,還請太後高抬貴手留她一命,我回去一定好好懲戒她。”
玉琦笑了笑,“您言重了,本來我也隻是打算關她幾天小懲大戒。”
錦如的臉色僵了僵,“太後不愧是主掌朝政的人,如此寬宏大量實在是大清臣民的福氣。”
“不過是順從先帝遺命暫時看管幾年罷了。”玉琦喝了兩口茶轉而問道:“太貴妃可聽過反清盟的事?”
“宮人傳來傳去聽過一耳朵,無非是些以訛傳訛的流言。”錦如心下一緊,麵上依舊鎮定。
玉琦歎道:“最近被這些人鬧的頭疼,正所謂擒賊先擒王,可惜那個盟主行蹤不定,抓到的人也沒見過他真麵目,著實難纏。”
錦如捏著手帕的手指緊了緊,“太後垂簾聽政自然為危及大清安危的事煩憂,但宮裏其他女人都是不能幹政的,恕我不能為太後分憂。”
太後為什麼突然跟她說這些?
難不成蘇嬤嬤招認了什麼?
可竇青的事她不可能知道啊!
“太貴妃素來謹慎,倒是我提這一嘴讓你為難了。”玉琦抬眼看過去,“不過據下麵的探子回報反清盟跟明家商行有些來往,若我沒記錯的話太貴妃的弟弟就是京城明家商行分店的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