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布竇青的陰謀是一件,另一件就是證明他是惠郡王綿愉的親生父親。
綿愉都快氣瘋了,被裕寬搶了功勞不說,才到城門口就被人拿下,而且對方是禁軍!
他又驚又怕,難道找人頂替還有秘密聯絡反清盟的事被發現了?
直到他親眼看到那個跟自己有幾分像的男人時心底的恐懼徹底爆發。
“不!他是誰?殺了他,快殺了他!”綿愉大聲嘶吼,想要衝過去親手把人掐死無奈自己也被禁軍桎梏。
雲渺冷笑,“看來王兄已經猜到竇青的身份了,也好,本宮再讓你看清楚明白一些。”
她拿出當眾從竇青身上搜出來的青玉麒麟佩,“這是明家商行東家的信物,王兄應該也有一枚。”
押著綿愉的禁軍一把扯出他掛著的紅繩,果然是另一枚類似的。
兩塊玉佩扣在一起,很奇異的一幕出現了。
整塊玉佩一麵是麒麟,另一麵卻是龍!
綿愉連連搖頭,“這不是我的,這是額娘給我的,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太皇太貴妃怎麼會給你一塊普通的玉佩呢,因為這是她跟竇青的定情信物。你還不信是嗎?”雲渺冷聲說道:“打清水來,滴血認親!”
綿愉瘋狂的掙紮起來,“我不要!我是愛新覺羅之後,我是仁宗的兒子,真正的皇室血脈!”
竇青一臉冷漠,不知道是從未將這個兒子放在心上,還是被這番話氣的。
血滴相融,兩人才是父子。
綿愉最後的一絲希望破滅,他惡狠狠的盯著竇青,“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毀了我!”
竇青冷哼一聲,“蠢貨!如果你母親當年敢爭,早就當上皇帝了!”
“你們失去了一次機會,可你的愚蠢又失去了第二次!”
“妖後不顧男女禮法牝雞司晨,你卻抓不住這樣的機會,現在還大呼小叫,你真是又蠢又懦弱!”
“如果可以我寧願不做人都不想當你的血脈!我的出生有得選嗎?”綿愉又哭又笑,之後大喊:“我是仁宗的兒子,我是皇帝!”
他瘋了。
一場大戲終於落幕,反清盟成了人人痛恨的逆賊,雲渺大破逆賊首領揭穿他陰謀的壯舉在百姓之間口耳相傳,名聲大噪。
至於反清盟那些漏網之魚餘生都要夾緊尾巴過日子。
朝廷不可一日無君,奕宏被廢,朝臣知道雲渺在京畿衙門的舉動後都明白,這是太後為她鋪路。
他們都糊塗了,按理說這時候太後登基很合適,誰也不會拿先帝遺詔說事。
可偏偏太後要推一個女娃娃上位,自己當女帝不好嗎?
長齡又拉著王鼎念叨:“這請命立君的折子我都不知道怎麼寫了,太後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問我我問誰去?”王鼎搖頭晃腦,“說不準太後是嫌麻煩,諾大一個國家要耗費多少精力才能保住眼下的繁榮安定。”
長齡瞪大眼,“嫌麻煩?古往今來多少人為了皇位爭的你死我活,這還嫌棄上了?”
王鼎笑道:“這大概就是太後的超然所在吧,她若想要權勢,想要那個位置哪還有那麼多事。”
這樣的氣魄別說女人,就是男人都找不出。
“仔細一琢磨還真是啊!”長齡又苦惱起來,“可公主才多大點,十歲的娃娃能挑起大清江山嗎?太後不會等她繼位後就離宮去遊山玩水吧?”
那可不行,他就是不要老臉了也要求太後坐鎮皇宮,省得一個小孩壓不住那些妖魔鬼怪。
“公主是太後一手教導出來的肯定差不了,再說你我雖然沒親眼見到京畿衙門外那一幕,但耳朵聽來的也能想出當時公主的殺伐決斷。”
說完,王鼎也皺起眉頭,“眼下看來是有點明君的苗頭,但國家大事紛繁複雜一個孩子怕是難以應付。”
長齡連連點頭,“那是肯定的,走走,咱們這就進宮腆著臉跟太後問個準信兒。”
不然這麼愁下去他擔心頭發胡子會一撮一撮的掉,哪還能指望著活到一百歲。
王鼎罵罵咧咧不願走,“我說你就不能等明天早朝過後,好不容易今天沐休你還巴巴的找事做。”
“改天我送你一壇好酒,陳年竹葉青。”長齡拿捏住好友命脈。
王鼎當下就樂了,還跟小孩子一樣擊掌為誓。
回去換官服的時候長齡又命人去其他幾位重臣府上請人,理由都是現成的:再度商議立君之事。
於是宮門口前前後後來了十幾人,王鼎暗笑一聲:老家夥這是準備拉著一夥兒耍賴了。
長齡大概是急很了,行禮賜座後就問道:“太後,臣心裏不踏實,想跟您討個準信兒。一旦公主登基,您不會丟下擔子離宮吧?”
王鼎也眼巴巴的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