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佩寰倒是真的被戳中了心思,忙道:“皇上你怎麼不聲不響就走進來了呢。嚇死臣妾了,臣妾不是在想著等下去微服私訪應該做些什麼說些什麼麼。真是的,臣妾在為皇上分擔。皇上居然這麼想臣妾,臣妾還是不去的好,免得被皇上誤會。”
雍正笑著擁住了年佩寰道:“朕與你說著頑呢。怎麼會那麼誤會愛妃你呢,如何?等下想要做些什麼?雖說是微服出訪,那朕就該做一個民間夫家應該做的事情,好好服侍著夫人你。”
年佩寰輕輕捶了雍正一下道:“皇上還說那田伯光有一張嘴能說善便,能把鐵樹兒說開花兒了。我看皇上若是和田伯光他較起勁兒來,怕是皇上穩贏一籌呢!”這兩個人說話間,年佩寰已經想好了對策。既然這田伯光不仁在先,那也就別怪她不義!
雍正捏了捏年佩寰的鼻子道:“你這人兒,盡會說些這樣兒的話。怎麼樣,準備好了吧?朕的夫人準備什麼時候與朕去江南一遊?”
年佩寰想了想開口道:“剛才臣妾見那田伯光文采極好,皇上要不要帶著他路上好解悶?臣妾是婦道人家,在政事上懂得也不多。皇上若是同那田伯光一同微服出訪,想來也許會多出幾分意思來。”
雍正聽年佩寰這麼說,也就低頭想了想道:“帶著他也行,朕本來就覺得他不錯。年紀輕輕一表人才,罷了,傳朕旨意。讓人通傳田伯光說是朕有事兒要找他呢。
這田伯光在家中可謂是吃好喝好,誰想到皇上突然會傳旨過來。不過他也是有經驗的人了,淡定從容的應了來傳話的公公順便遞了些體己後便回到自己的房間內讓侍從為自己換衣服了。
這邊走進房間,邊想著皇上傳自己是有什麼事情要找自己。按理說早上該走的也走了,該說的也說了。還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來的?這百思不得其解,田伯光搖搖頭,自己還是小心為好。帝心難測,伴君如伴虎。何況這老虎旁邊還有兩隻自己一直忌憚的小貓兒。
真真是什麼事情都不得安寧。自己雖說有了高官厚祿,但是還有這麼個後顧之憂。想著想著,田伯光便坐在了轎子中,讓仆役們送自己去皇上的行宮。
不想,皇上居然在年佩寰的行宮中。田伯光不禁感歎這皇上對年佩寰的用心和喜愛。就是不知道若是皇上知道了年佩寰同他的兒子的風流韻事之後還會不會像如今這般態度。田伯光也沒有聲張,一直微微笑著跟在太監後麵到了年佩寰的行宮中。
這到了之後,田伯光向皇上與年佩寰請安。
雍正示意年佩寰道:“愛妃,這事情是你提出的。那就你同田愛卿說說是怎麼個回事吧。”
年佩寰點了點頭兒,然後轉過身對著在下座的田伯光道:“田知府,事情是這樣的。皇上愛民如子,想著微服私訪看一看他們的生活是怎麼樣的。”年佩寰沒有把事情說白了讓雍正失了臉麵,雍正暗暗點了點頭。“然後本宮就想著,之前看你的樣子似乎極為熟悉這裏。所以本宮就請纓皇上,將田知府一同帶去我們好識路。相信田知府是不會讓皇上失望的。”
這臨淄不是個好地方,其實當地的官員們都是知道的。這知情的人怎麼可能會少了田伯光?這年佩寰一說,他就反應過來了。這是年佩寰給自己敲警鍾讓自己趕快做好準備呢。他們這明麵一套暗地一套,現在通知那些官員已經來不及了。這就需要自己好好準備了。但是,這年佩寰不是因為那件事情巴不得自己死了麼?田伯光雖然心中感激年佩寰幫了自己一個不小的忙,但是心中也開始起疑。為什麼年佩寰要這麼幫助自己,難道她有什麼別的目的不成?
原來還覺得年佩寰這女人隻是個出了事情不敢聲張的棋子,不想她也是這般聰慧。也是,若不是這樣她怎麼可能在如狼似虎的後宮中存活至今還被皇上寵得如此?
“是,臣遵旨。多謝皇上和年妃娘娘。”田伯光行了一禮道。
就這樣,幾個人踏上了以微服出訪為名義的路。
既然是微服出訪,自然不可能帶上多少人。弘曆和幾個侍衛商量著,派了幾個暗衛在皇上後頭跟著保護皇上和年佩寰的安危。
此時,三人已然在路上。年佩寰與雍正也換上了尋常人家的衣服。兩人本就是夫妻,且雍正長得也不凡,年佩寰更是不用說,兩人走在路上極為般配。但是,誰知道誰心裏現在想的是什麼呢?
年佩寰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人被逼急了也會產生這樣的念頭。是的,一想起田伯光他原來的所作所為,年佩寰就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何況此時隻是起了殺意。
第五十一章假象(下)
田伯光此時心裏也在思索為什麼年佩寰會讓皇上把自己帶出來,她想對自己做什麼?如果隻是微服出訪根本沒有必要叫上自己的。如果她要害了自己,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告訴皇上讓他前來這不是更加容易麼。難道她要用這件事情讓自己感恩戴德?好讓自己從此記得她一個恩情不敢再做出什麼事情來?這可不是田伯光的為人會做出的事情。他想了想,冷笑。這般容易被欺騙的人,被自己丈夫的而兒子做出那般舉動都沒有說出去的膽小之人,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那麼,年佩寰是想要做什麼?這皇上在這裏,她能做出什麼?難道是想牽製著自己不輕舉妄動?田伯光如何也想不到,年佩寰的心中此刻是對他起來殺意的。但是田伯光也極為自信,對方不過一介女流。若是真的那般聰慧,上次也不會被自己陷害發生那樣的事情不是。但是,她的目的自己可要好好斟酌,千萬不能露出什麼馬腳來了。
雍正倒是不知道兩人心中有這麼多彎彎道道。隻是他看著目前的情景,倒是覺得百姓們似乎過得還不錯的樣子。這般看著,心裏也舒爽了許多。覺得自己做出微服私訪這個決定還真是不錯。
不想,年佩寰早就做好了完全準備。她一開始就打聽好了這裏的貧民窟所在的地址。一路順著記憶把雍正帶了過去。
這雍正從小錦衣玉食,哪裏見得這些貧民過得這般的日子。便是他們現在在吃的東西,怕是給宮中喂養的畜生都不會吃的。頓時,雍正剛才還放鬆的麵容就緊繃起來了。
這臭氣熏天的地方,許多貧民甚至穿得也都不多。雖說這是夏季,但是怎麼可以衣衫襤褸呢!“這是怎麼回事?”雍正轉過頭問著跟在一旁的田伯光。
田伯光此時也被嚇了一跳,說實話,他雖然生活得不如宮中那般奢侈,但是平日過得那也是好日子了。此刻見到這些貧民,心中那是嫌棄得不得了,鄙夷都來不及。但是又想起了事情的重要性。為什麼他們會來到了這裏。
“回皇上,這裏臣是可以解釋的。”田伯光回答道:“這裏的情景臣和各位官員都是知道的,已經在為他們修建可以居住的地方了。隻是還沒做好讓他們遷移的準備。皇上也看到了,這裏的人有些多,所以一些事務都要那邊修建好了才可以。所以暫時委屈了這些貧民們。”
“你們給朕早日辦好了,在朕的眼皮底下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你看看,他們過得是什麼日子?是人過得麼?”說實話,雍正也是不願意去靠近這些貧民的。他從小錦衣玉食哪裏聞過這樣的味道。嘴上說著愛民如子,但是真的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心裏雖然不快但是內心裏也是不想靠近的。嫌棄在心頭不好開口隻好哼了一聲繼續走。
年佩寰心中冷笑,這裏一處是還沒遷移安頓好。自己還有很多處呢,等到皇上發現不對的時候。我看你這個田伯光要怎麼逃。這次不讓你吃個大虧我就不叫年佩寰了!然後,又小心引著雍正往外走,又通向另一個貧民區。
這田伯光平日也不知道這貧民區在哪裏,也就以為這是不小心誤入的。但是,隨著他們繼續走。空氣中又飄來那種難聞的氣味的時候。田伯光發現不對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他們。又來到了一個貧民區。這個比起原來那個更甚了。
年佩寰這時候倒是要看看田伯光這張能言善辯的嘴巴要怎麼解釋。怕是有十張嘴巴二十雙手也沒辦法辯解比劃得清了吧?
雍正的臉色是越來越差,不僅僅是因為這裏的空氣難聞。還因為剛才田伯光的一番話。剛才那裏是還沒有修繕好遷移,那麼這裏呢?這裏比起剛才那邊說得誇張些可真是天差地別了。這裏田伯光又要怎麼解釋?果然自己做的這個微服出訪的決定是沒有錯的。若是自己沒有做這個決定,不知道還有多少黎民百姓在水火中得不到解救呢!
這時候,年佩寰看準了時機忙跪下對雍正道:“皇上恕罪,一切都是臣妾的錯。臣妾不該帶著皇上到了這種地方讓皇上憂心。皇上就降罪與臣妾吧。”
好你個年佩寰!居然黑了我一招!田伯光恨得眼中都要冒出火了,但是麵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此刻他也沒辦法辯解了,誰能想到年佩寰使出了這一招打的自己措手不及!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要人命啊!
看著田伯光沒有開口解釋而是驚慌失措的樣子,雍正更是火冒三丈。他本來還想著這田伯光能說出什麼原因讓自己接受。但是事實確實如此!自己欽點的知府居然是這樣的人,若是被天下百姓知道了這不就是當麵打他的臉?!
幸而此時隻有他們三個人。即使田伯光有多恨年佩寰也不能說些什麼,說不定還會被皇上說他是想逃脫罪名所以誣陷自己的妃子。看著跪在地上的年佩寰,田伯光真的是恨不得咬死她。但是也沒辦法,隻能看皇上有什麼表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