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真有心避讓,為何不是直接離開,卻要躲在假山上,存心想看我的笑話不是?”明月一臉惱怒的瞪著他。
“笑話沒看到,不過你這嘴巴的威力我是真領教了。”謝安下意識的接口。
明月聽得雙眉一豎,正要發怒,複想起此人的性子,真要和他計較,氣著的隻怕是自己。
一念至此,剛浮出的怒氣就被她按了下去,換了個話頭:“張大人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大人的夫人這兩天身體有恙,請了幾個大夫都沒有什麼起色,他聽聞姑娘醫術過人,就差我過來問問,看姑娘能不能移駕張府,幫她瞧瞧。”謝安道。
大家一同回京,明月幫張楷治腿的時候並不曾瞞人,張懋城自然也知道。
張楷的腿在一般大夫看來,已是無藥可醫,可是經過明月兩個月左右的治療,張楷偶然已經能拿著拐杖下地走幾步,或許再過上一年半載,就能恢複如初。
“是張大人讓你來的,還是你自己過來的?”明月盯著他問。
回京之後明月的身份就瞞不住張懋誠了,畢竟他父親張鵬翮是朝中閣老,認識明月。
以張懋誠的為人,在知道她的身份後,絕不會因為自家夫人身體有恙,就讓謝安來請自己。
“是我,因為我覺得你不是那種循規蹈矩的人,身份什麼的,在你這裏根本就一文不值, 這才冒昧上門。”謝安道。
他剛知道明月是女子的時候,還拘謹了幾天,不過很快就恢複了自然。
在他看來,交朋友交的是這個人,無關性別,哪怕到了紫禁城,知道明月是公主,也沒有因此而改變想法。
“你說得沒錯,我確不是循規蹈矩的人,不過這個時代對女子苛刻,你若麵對每一個女子都這般莽撞,很有可能毀了別人的一生。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我一樣,可以隨心若以的支配自己的人生,你懂嗎?”明月皺眉看著他。
“自然是懂的,我雖然喜歡說實話,也不怎麼守規矩,卻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麵對什麼人,該說什麼話,幹什麼事。”謝安小聲道。
明月聽得眉心突突的跳動,正要刺他幾句,謝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之所以對你這般,是知道你有能耐支配自己的人生,不需要在意世俗眼光。”
“行了,別拍馬屁了,你回去和張大人說一聲,明天我過去看看。”明月一時頗有幾分哭笑不得,不過心裏升起的那絲不舒服卻因他這句話而散去。
“多謝。”謝安眉眼舒展,笑了起來。
他平日裏大概很少笑,這一笑,冷削的眉眼突然就變得柔和起來,讓他的麵孔變得十分生動,明月看得微微一呆。
“小姐,你在這幹什麼?”就在這個時候,林羽飛走了過來,看到謝安,眉頭頓時一皺。
“他代張大人給我傳句話,你先走吧。”明月知道林羽飛看謝安有些不順眼,沒讓他久留。
謝安抱拳朝林羽飛拱了拱手,算是行禮,緊接著身形一晃,就躥上屋頂,瞬間就失去蹤跡。
“小姐,謝安來曆不明,行事又絲毫不顧禮法,你莫要和他走得太近。”林羽飛盯著他消失不見的背影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