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和翠兒聊著天,雖然時不時聽到翡翠的一些酸言冷語,但時間還是比較容易消磨的。
可晚上當她獨自一人躺在床上的時候,她心裏就無比難過,非常想念疼愛她的爸爸媽媽。
黑夜無邊。
這是她來到清朝的第十天,她以為她能很好地適應清朝的生活,可是她錯了,她不行,她每天度日如年。
整整十天,她還是沒有想通,她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才會被懲罰來到清朝?
她自認是個好人啊,哪裏有災難,她總能盡自己的一份心,積極地捐款捐物。沒事就喂養流浪貓和流浪狗,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啊!
老天是不是不長眼?
她呐喊,她不甘啊!
明天開始就要學規矩了,學好了規矩下一步四福晉就會把她送上四爺的床,她會懷上孩子,會在生孩子時死去。
這是四福晉給她安排好的命運,可她卻不想認命。
哪怕在這個無依無靠的異世,她也想活下去啊!
既然如此,也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林月雅閉眼,睜眼,還是睡不著,輾轉反側了大半夜,天微微亮,才進入睡眠。
“姑娘,不好再睡了,該起來吧,您學規矩之前,要先去給福晉請安,怎麼也得打扮一下。”
翠兒端著一盆熱水進來。
林月雅睡得極淺,聽到翠兒的話就醒了,打了個哈欠,慢吞吞地起來:“簡單梳洗一下,不失禮數就行了。”
原主被送到四貝勒府一個月,四福晉不管不顧,感染了風寒也無人請大夫,病情嚴重才給了一個丫鬟翠兒。
可原主死後,她來的第二天,四福晉不僅給她換了條件更好的屋子,添了炭火,還把自己的一等丫鬟派過來照顧她,雖然那丫鬟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這無一不說明四福晉對她的態度改變了,她危險了。
林月雅洗好臉,在翠兒的幫助下梳好頭,雖然沒戴任何首飾,但鏡子中的美人仍然吸人眼球。
十五歲的女孩,發黑如墨,眉彎如鉤,眼燦如星,唇朱如血,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減一分太短,增一分太長。不朱麵若花,不粉肌如霜。
林月雅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也陶醉得不行。
欣賞了自己的美貌好一會兒,林月雅看向衣櫃,喜悅的心情瞬間跌落到穀底。
櫃子裏隻有一套棉服,顏色灰撲撲的,真是越看越糟心……
她可以不戴首飾,不塗脂抹粉,但不能不穿好看的衣服,可現在連命都快保不住的當下,也隻能忍了。
從櫃子裏把那套灰撲撲的棉服換上,跟著翠兒向福晉的正院走去。
翠兒拎著燈籠在前頭帶路,兩人走到一樹盛開的梅花旁,翠兒停住了腳步。
翠兒看著開得正好的梅花道:“姑娘,奴婢給您摘一朵梅花吧,您頭上什麼都沒戴,實在太素了。”
翠兒正打算動手,被林月雅阻止了。
“別摘,叫它開著吧!朔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它能在北風的無情肆虐下,頑強的活著,這不是很好嗎?”
林月雅聞著梅花的淡淡清香,困意都消減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