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的腦回路大概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有點傻傻的說了一句,“你沒事啊?!真好!”說完傻笑了兩聲,眼睛一閉,又睡了過去。
時俊澤一句“我沒事啊”卡在喉嚨裏沒來得及出口。看著她安靜的睡臉,忽然間就覺著眼眶發酸。
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總覺得心裏頭不好受。
喬伊那一句,怎麼是你,是以為他出什麼事情了吧,後來那一句,你沒事啊,仿佛是看到了他,所以心裏頭,又放心了。
所以,這個女人,不管是多少年了,對他一直都是保有那種潛意識裏麵的喜歡,可他——
一想到這裏,時俊澤的眉頭皺著越發的深刻了。
如果不是有些事情不到一定的程度,或許,當年的事情不會演變成那個樣子,可是一步錯,步步都是錯的。
哪怕現在他想盡一切辦法想要去彌補,都沒有辦法說,能夠將當年的事情給彌補了。
後半夜的時候因為藥效的關係,又加上抗生素在體內的擴散,身體一直在發汗,但是時俊澤也不敢真的掀開被子,又怕不蓋著等下又凍著了。
反正反反複複的折騰著,加上心裏頭有事情,時俊澤也是沒有睡好。後來看到她在淩晨五六點,天快蒙蒙亮的時候退了燒,時俊澤總算鬆口氣。繃緊了一宿的神經剛鬆懈,就感到濃重的困意襲來,很快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越睡越感覺渾身燥熱,空氣稀薄,最後有些難受的清醒了過來。光線透過縫隙照射進瞳孔裏。臉上的觸感溫暖而柔軟,原來是喬伊睡覺不老實,整個人趴在了他的身上。
可猶記得以前喬伊睡覺的時候是很老實的,可能那會兒他們家的那張床大吧,而喬伊總是挨著床的邊緣睡著。而他也不會說主動抱抱她,因為那會兒的他,心裏麵是抵觸喬伊的,他不是覺得喬伊這個人不好,也不能說她不漂亮,看不上什麼的,隻是說,當時吧,他的腦子裏麵可能被人洗腦了。
然後覺得喬伊就是個不折手段的人。
因為覺得討厭,所以,他看不到她任何的好,看不到她任何為他所做的事情。所有一切她為他做的事情,變成了理所應當,成為理所應當之後,又變成了可有可無,所以他也不知道原來喬伊的睡姿不是那麼好。睡覺還喜歡扯被子,還喜歡把腿露在外麵。
昨晚上來來回回折騰了好幾次。
此刻,他歎息了一口氣,握住喬伊的手,昨晚上被紮針的那個手背上,大概因為後來按壓的不夠用力,昨晚上還沒發現的,現在看上去有些青紫了。
他小心的撫摸著那個青紫的地方,動作很輕柔,很小心。
喬伊因為他的附魔醒了過來。又或者她昏睡了太久,其實早就睡夠了。
她這會兒頭腦不靈光,腦袋上大概是高燒過後還有些隱隱作痛。盯著屋子裏陌生的環境反應了老半天。又有些難受的想要翻個身子。
直到時俊澤試探著叫了她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