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珩默不作聲,臉色冰冷,眉眼冰雪覆蓋,他又聽到那頭的女孩子們說:“繁星,你不戴眼鏡的樣子,比戴眼鏡好看,你怎麼不掀開劉海,你這種劉海太老土了,現在流行的漫畫劉海也不是你這種的呀。”
“明天下班後,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做個發型?”
盛司珩垂下眼眸,沈繁星倒是和這些秘書處得還可以,他抿了下唇,也覺得她的眼鏡和劉海遮住她的臉了。
沈繁星嗓音溫柔,婉拒道:“不用啦,我這樣就很好。”
“你要是好好找個造型師,肯定醜不到哪裏去,隻有懶女人,沒有醜女人。”
沈繁星還是拒絕:“不用不用,我不習慣。”
盛司珩眉間稍稍起了褶皺,他抿直唇線,沈繁星似乎一直有些自卑。
他又靜坐了會,卻忽然發現他方才腦海中的人都是沈繁星,他似乎太過於關注她了,這不是個好兆頭。
他麵無表情,半晌,起身,離開了溫泉池。
陳助理沒有收到盛司珩的特別囑咐,所以沈繁星就像其他的秘書一樣,兩人住在一個套間,她回到房間後,洗漱完,就準備睡了。
跟她住一個房間的秘書還不準備睡,正在一邊敷麵膜,一邊刷手機,她問沈繁星:“你都不敷麵膜啊,要好好保養自己的,我給你一片吧?”
“不用啦,我太困了。”沈繁星笑著拒絕。
“那好吧。”那個秘書說道,她正在秘書小群裏聊天,忽然有人發了一張偷拍的照片,她的八卦之魂又熊熊燃燒。
她點開一看,眼睛慢慢地睜大,她轉過頭,就對沈繁星道:“溫大小姐來了,就這麼一個晚上都不放過盛總的嗎?快看這張照片,她進盛總的套房了!”
沈繁星心髒下意識地一跳,她抿了抿唇,心口忽的一扯,她轉頭看向了那張照片,果然看到了溫瑜走進了總統套房,那裏就是今晚盛司珩住的地方。
秘書說:“不過也是,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
沈繁星仍舊抿著唇,睫毛輕輕地翕動,她腦海中不受控製地想,溫瑜進了那個套房,他們今晚會發生什麼,轉而她又覺得自己好笑,就像秘書說的,他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什麼事情沒發生過?就算今晚發生了什麼,關她什麼事情?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像一個檸檬精一樣,胸口又酸又脹又疼,她深呼吸,她咬了下唇角,心想,盛司珩如果真的跟溫瑜有什麼,那他有什麼資格說他對白月光念念不忘?
但她的理智又嘲笑她自己,盛司珩是個正常的男人,是個成年人,舊人走了,活著的人總要繼續生活的,他總不可能守一輩子身吧?
她胸口輕輕起伏,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告誡自己,盛司珩和溫瑜怎麼樣都跟她沒關係,她隻希望溫瑜嫁給盛司珩後,能對初初好一點。
*
盛司珩離開溫泉池後,就一個人在吧台喝了一會酒,等差不多的時候,才回他的房間。
他一進屋,就感覺到屋子裏有人,但是,他喝過酒的腦子似乎有些不清醒,第一反應覺得是沈繁星終於按捺不住,來爬他的床了。
他薄唇揚了揚,嗓音是平靜的,開口道:“誰讓你來我房間的,陳助理麼?”
躺在床上的溫瑜心裏一驚,她睜著黑白分明的眸子,一時心很亂,她沒想到阿珩進來就知道她來了,可是,他的語氣好像帶著幾分調侃,並沒有生氣,她想過她這麼做,阿珩會很生氣,可是,他總是個正常的男人,她都脫光了躺在床上了,他隻要上了床,她就有辦法讓他要了她。
溫瑜沒有開口,隻是稍稍地動了下。
盛司珩唇畔的笑意更深,他在黑暗中注意到了床上的被窩裏有人在輕輕地挪動,他喉結輕動,浮現了他那夜瞥到的屬於沈繁星的胸前風景,以及今晚秘書們的對話都一一地出現在了他的耳畔。
他覺得有些許熱,他扯了下領帶,邁開長腿,朝床走了過去,他手工定製的皮鞋踩在了地板上,在這寂靜的夜色中,仿佛一聲又一聲地敲在了溫瑜的心髒上,她又是害怕又是緊張又是期待,她終於要成為阿珩的女人了。
盛司珩站定在床畔,微微俯身,與生俱來的壓迫感隨之而下,他薄唇輕啟:“沈繁星,誰給你出的主意,嗯?勾引男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