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舟輕哼一聲,沒有理他。
秦寶寶不服氣,對盛屹初道:“初初哥哥,你說是不是,你爸爸抱你躲雨是不是也比舅舅剛剛溫柔,我爸爸可好可溫柔了,我媽媽也是,雖然有時候她很凶啦,但也是為寶寶好啦……”
盛屹初抿起唇,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寒意沉沉,他不怎麼高興,手指攥緊了起來。
他胸口鬱氣積壓,他不喜歡這個小女孩,不喜歡她臉上被寵愛的幸福表情,不喜歡聽她說爸爸愛她,更不喜歡聽她說她的媽媽如何如何……
他的爸爸跟他不親,他甚至……沒見過媽媽。
他一直告訴自己,他不在意。
可是,他真的在不在意,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有些難過……他也想爸爸來參加他的活動。
沈繁星一直都很關注初初,她蹲下來,接過老師手裏的毛巾,溫柔地給他擦頭發,她知道初初想盛司珩了。
她正想著,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卻聽到盛屹初奶聲奶氣地喊道:“爸爸!”他的嗓音突然提高,有些興奮,眼睛看著不遠處。
一個一身黑衣、身材挺括的男人在雨霧中慢慢地走了過來,筆挺的西裝勾勒出他高大的線條,雙腿修長,他撐著一把黑傘,雨水濺落在他幹淨的皮鞋上,滑落了下去。
雨霧蒙蒙,水汽浮動,燈火零星,卻仿佛有道光從男人的腳下蔓延開來。
他的黑傘慢慢地往上抬起,露出了一張輪廓深邃英俊的麵孔,或許是雨霧讓他的神情令人難辨,眼眸中的黑仿佛濃得化不開。
是盛司珩。
初初顯然很高興:“爸爸!”他還是個渴望父愛的小男孩呐。
沈繁星也很高興,她的眼眸亮了起來,看著盛司珩走了過來,她牽著盛屹初,就往盛司珩那邊走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呀?”她問。
盛司珩抿直唇線,麵無表情,他方才在車子裏,就看到了沈繁星和顧舟的互動。
他說不出什麼感受,但很明顯,他不喜歡這樣,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這麼開心?
就好像,她和顧舟是一家四口。
有一瞬間,他眼前浮現了這樣的畫麵,心髒上綁著的細線狠狠地扯了下,是疼的。
還有,什麼叫做,他怎麼來了?
他有些煩躁,他今天一整天工作都不怎麼進入狀態,莫名一直想起沈繁星指責他不配當父親的話,處理完了緊急的話,就讓特助取消了別的活動,開車來了幼兒園。
他深沉的黑眸看著她,嗓音不緊不慢,淡淡的:“來參加我兒子的活動,省得有人總罵我不配當父親。”
沈繁星眼裏慢慢地漾出了笑意,她知道他在說她,她不吝嗇任何的讚美,臉皮也足夠厚,對著他仰頭甜甜地笑:“你現在勉強合格。”
盛司珩收起了傘,他低頭摸了摸盛屹初的腦袋。
盛屹初又叫他:“爸爸。”他有些靦腆,卻又是明顯很開心。
這是盛氏集團的太子爺,盛司珩,這裏的家長們有多少人在生意場上都約見不到他,卻沒想到,會在這幼兒園裏見到。
“盛總,您好您好,您也來參加幼兒園活動啊?”
“盛總,我是天渝傳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