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珩捏了捏隱隱作疼的太陽穴,身後突然有一隻柔軟的手覆蓋了上來,一下又一下溫柔地給他按著,她的聲音在這樣寂靜的夜色裏也格外輕柔:“您身體不好,不該喝這麼多酒的。”
盛司珩眸色恍惚了下,以前小月亮也常常這樣給他按著,在一切還沒暴露之前,他們的確很幸福,他想娶她,想給她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後來卻總是爭吵冷戰多於溫存。
薑棠是賭一賭,沒想到盛司珩並沒有排斥,她眼角眉梢流露出抑製不住的笑意,或許她真的就可以,他這樣的男人身邊總是少不了女人的,他都默許她留在他身邊,仍舊經常來看她,她如果真的爬上了他的床,成為了他的女人……
薑棠刻意模仿以前月亮的語氣和動作,低聲道:“盛司珩,你喜歡……”她話還沒說完,盛司珩就站了起來,倒也沒有很凶,隻是冷淡道:“別碰我。”
薑棠輕輕地咬了咬下唇。
盛司珩大步往外麵走,突然頓住,回過頭,盯著她:“沈繁星真的不是小月亮?”
薑棠眼皮跳著,壓抑著心髒的劇烈跳動,還是否認:“不是呢。”
“可是,沈繁星卻是初初的生母。”盛司珩語氣微寒。
薑棠瞳孔瑟縮,心髒緊張得都快要蹦出來,他這是什麼意思,他都知道了,就是來測試她的麼?
她腦子飛速地轉著,想要想出一個完美的解釋,他現在的態度也讓她難以捉摸,小月亮不是他的摯愛麼,他找到了摯愛,不應該欣喜若狂,重溫舊愛,為什麼這麼多天都沒去見沈繁星,剛剛的態度也算不上溫柔?
盛司珩盯著薑棠,威壓沉沉:“薑棠,你現在說實話,還來得及。”
薑棠心裏發虛。
盛司珩笑了下,涼薄得很:“其實你說或者不說,都沒有任何意義,親子鑒定的結果不會欺騙人。”
薑棠攥緊了手指,眼睜睜地看著他慢慢地離開了,她在原地呆愣了許久,而後慌慌張張地打電話給了盛司堯。
盛司堯接聽起了電話,似乎有些不耐:“什麼事?”
“盛司珩知道了,他做了親子鑒定,知道沈繁星就是小月亮。”薑棠的聲音有幾分顫抖。
盛司堯沉默了下:“他有說什麼,做了什麼嗎?”
薑棠深呼吸,輕聲道:“他沒說什麼,但是,奇怪的是,他似乎之前就知道了沈繁星和小月亮的關係,但是最近幾天,他都沒去找沈繁星,也不像失而複得的樣子,他的態度很奇怪。”
聽到這話,盛司堯反倒輕輕地笑了,他嗓音低沉:“那看來,阿珩和小月亮的關係也並非是我們所想的那樣,他太驕傲了,也太自負了,習慣於高高在上的施舍,即便麵對的是自己愛的人。”
薑棠猶豫了一會,打破了沉默:“或許,他沒有那麼愛她。”
畢竟他都沒見過她,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又怎麼會如何深愛?
*
沈繁星到公寓,這邊公寓的密碼早就換了,盛司珩又安排了保鏢在,她根本沒辦法自己進去,胸口發悶,有些諷刺,為了不讓她見到初初,盛司珩還真是下了血本。
保鏢這次見到她,大概是得到了盛司珩的允許,終於引著她重新進了她住了許久的公寓,熟悉又陌生。